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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炽赵律师将杯中余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便要告辞:“连小执都认同了她和周森的有缘无分,她也够绝望的了,不是吗?”
我顾不得干掉我的咖啡,追上赵炽:“等等。”
咖啡馆外北风呼啸,吹得人腮帮子都在抖。我追在赵炽旁边:“你呢?你还不够绝望?干吗不回去奥克兰呢?走吧你,国内的律师少你一个不少,奥克兰多你一个也不多。”
赵炽没说话,雷厉风行似的一拐弯儿,下了地铁口。
刑海澜没有如期地呼风唤雨,因为她的另一组竞争伙伴,拿到了周森的专访。
前一阵子周森用自个儿作筹码,换得那一组即刻报道钱大成的勾当,直捣了钱大成的酒吧时,便早早埋下了这伏笔。周森仪表堂堂地配合那一组,做了个类似回忆录的专访,他举手投足间好不迷人,表明了无辜,也承认了疏忽。电视台的决策层不满了:无辜?他当然会喊无辜!毫无新意!可说归这么说,这有形有色的专访当然还是压过了刑海澜干枯的文字。
刑海澜被封了口。而专访被当作了宝,只等时机一到,那案子纸包不住火了,独家播出。
许诺这回出师不利,再去联系其它媒体,人媒体怕就怕失实报道,从此再翻不过身,所以对她这连实名都没胆子报的举报者,真真没法重视。
在周森的那间地下室里,我美人出浴,单单裹着条不稳当的浴巾,走着猫步搔首弄姿。
周森正在打高尔夫,那一小段迷你球道,只一个缓缓的上坡,便是洞口。周森熟稔地推杆,小球入洞。
近来他倒是越来越有情调了,这高尔夫是其一,其二还有一套瑞士产的咖啡机。他头头是道,说这样可以省钱。是啊,他省钱也只有这么个省法,因为速溶的全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其三,碍于这地下室空间有限,他才没弄个吧台回来。
周森看都没看我:“过来,我教你。”
我簇簇的小火苗熄了灭,只好把浴巾掖了掖紧,接下球杆。
我站稳了双脚,这才认识到,周森这会儿才没有教学的兴致,我的出浴到底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他站在我身后,双臂倒是伸来了前面,把持住我的手,可一句教学的言语也没有,双唇纵火似的啃上我的耳垂。
无疑的,他想给我一个最完满的他,像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善于享受,善于拨弄人心弦的无所不能的他,他想让我拥有一份最欲罢不能的情爱,不要从始至终陷在杂念的追逐中,不要有半点的遗憾。
我嘶地鼓足仅有的气力,推杆出去,那小球索性逃出了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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