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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卧室的是极简北欧风,过分干净整洁,床头柜上甚至没有一本乱放的书。
他嘴里的傻瓜机并不‘傻瓜’,苏夏看了一遍说明书才弄明白,卧室面积大,她举着相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角度。
不能太近,他会发现。
阳台有一盆盆栽,树叶茂盛,苏夏试了一下,相机卡在两支树杈间正好,拿胶带固定一下就不会掉。
窗帘拉上,留一条缝隙,镜头对着床的方向,开一盏台灯亮度就足够了。
苏夏下楼烧水煮了杯醒酒茶,从兜里拿出一颗白色药丸放进去,融化后端上楼,放在卧室床头柜上。
最后再检查一遍,相机电量满格。
苏夏在阳台抽了根烟,夜色笼罩,灯火稀疏,她转身进屋,将碾在烟灰缸里,脱掉衣服上床。
被褥床单都换过新的,但她还是能在洗衣液的味道里分辨出哪一缕是属于陆川的气息,干净冷冽。
这会儿雨还不大,苏夏却毫无睡意。
就像那晚在医院和陆川的第一次,她卷着被褥躲在床上,听着背后男人收拾残局窸窸窣窣的声响和离开我脚步声,越渐清醒地可怕,其实也没那么疼,但整夜失眠,‘发烧才眼睛红’这种说辞是糊弄肖齐。
酒局在暴雨前散场,陆川有四分醉,叫了个代驾。
平时他喝了酒都不回陆家,直接住酒店,今晚代驾司机开车前询问他地址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想回陆家。
想,所以就回了。
鞋柜上有双凉鞋,陆川对于苏夏不打招呼就往小楼跑这件事已经习惯了,密码她知道。
果不其然,卧室大床上鼓起了一团。
她喜欢侧躺着睡,黑色长发铺在枕头上,露出白嫩肩头,安静睡着时眉眼温婉的模样倒是有那么点良家少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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