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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3页）

时沅哭不出来。他只觉得困倦，置于春日却想要冬眠。

“不是的……时沅，时沅，你听我说。”秦砚说，“我会永远爱你。”

时沅侧着脑袋仰起来，主动献上他的吻，或许是想堵住他的嘴让他别再说话。也可能只是条件反射地要做出讨好的本分。然后他说：“……养小狗和照顾伴侣，是不一样的。爱人需要天赋。”还要足够纯粹。

闹成现在这样，他们当中还有说能够信誓旦旦地说爱？

他们都配不上。

秦砚问他：“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时沅摇了头，“有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总是要问我这些。”

秦砚忽然托着他的臀要将他从飘窗上抱起来。时沅稍微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

秦砚要带他离开这里，一面和他说：“我错了。”

时沅抬眸望他一眼，很无奈地轻声道：“怎么了？”

“我会让你变好。”秦砚说。

“什么叫做变好？”时沅问。

秦砚拦在他腰下的那双手甚至都没有使上劲。时沅觉得自己总是会很容易地被人当做行动不便的废物来对待，而事实上他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比这更糟糕。

时沅道：“你要让我重新变得和以前一样吗？……然后将我重新放在社会里，像普通的正常人一样生活？”

“你要让我去读书、工作，娶妻生子吗？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到院子里散步都会累得喘气，浑身无时无刻不会疼，被人打了也还不了手。而且，我就算穿再厚再闷的衣服，都还是挡不住我这幅畸形的身体，我如果出去，会被人侵犯的……我不是第一次遭遇过这些事情，但人总不希望倒霉得再多一些。我还是个残缺的人。我连一套完整的器官都无法拥有。”

“没有……”秦砚无力地说，“当初做肾移植的时候，我将你的手术改成了常规检查。他们没有带走你身上任何一个器官。我……我也不会让你再碰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