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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才从生死搏杀与埋尸的紧张中缓过神,正沉浸在药浴带来的舒缓里,试图松弛紧绷的神经。
可卯时钟声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重锤般打破了这份宁静。他心里 “咯噔” 一下,手中药罐差点滑落。这么早,究竟是谁啊?满心疑惑与不安涌上心头,他匆忙整理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朝着院门走去,每一步都谨慎得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仿佛前方布满未知危险。
那急切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一下下砸在沈默的心尖上,瞬间打破周遭静谧。他浑身猛地一颤,原本稍有松弛的神经 “唰” 地绷紧,心脏狂跳不止,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提到嗓子眼儿,整个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院门,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刃上,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什么要命机关。随着离门越来越近,他的神经愈发紧绷,双眼死死盯着紧闭的门,仿佛要用目光穿透它,既期待门后的答案,又紧张得不行。
“谁?” 沈默站在门后,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然而微微发颤的语调,还是像破了洞的气球,把内心紧张暴露得一干二净。
门外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小哥,是我呀,马老倌!前几日你家没让收,我今儿个特意来补上。”
沈默一听,原本高悬着的心瞬间像坐了滑梯, “嗖” 地落回原地,恰似断了线的风筝,紧张感一下子没了踪影。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只觉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狂奔,差点没笑出声:“不是吧!不带这么吓人的!”
刚那如临大敌的紧张劲儿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那股欲哭无泪的憋屈,打开了门,好似终于解开了一个死结,长舒了一口气。
门刚打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沈默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五官都快拧成一团了。
只见马老倌是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岁月在他脸上刻满深深浅浅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都藏着数不清的沧桑事儿。他一双眼睛浑浊却透着世故,瞧见沈默,咧嘴一笑,露出稀疏泛黄的牙齿,说道:“小哥,前几日咋没见你家开门,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可算等到你了,赶紧让我把活儿干了吧。”
说着,便推着那辆散发着浓烈异味的粪车,自顾自地往院子里走去,那架势,仿佛他才是这院子的正主儿。
沈默心里一阵叫苦,却又不好阻拦,只能强装镇定地跟在后面,双眼紧紧盯着马老倌的一举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里全是汗水,连衣角都被浸湿了。
此刻的他,心里默默祈祷着马老倌千万别发现什么异常,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做了亏心事、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前行的窃贼,大气都不敢出。
马老倌倒是丝毫没察觉到沈默的异样,一边干活,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最近县城里可不太平,到处都在传黑风山的事儿,听说连税银都被他们给劫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小哥你晚上睡觉可得警醒着点。”
沈默随口应和着,心里却在焦急地盘算着等马老倌走后该咋办。他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修炼,可如今这一耽搁,药浴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搞不好还会耽误去县衙报到。
好不容易等马老倌收集完,沈默迫不及待地送走了他。看着粪车渐渐远去,车后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肆意飞舞,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身心俱疲。
经过这一番折腾,沈默没了继续药浴的心思。他走到井边,简单洗漱了一番,回到房中,看着镜子中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坚毅的自己,暗暗给自己打气。
随后,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战利品 —— 三枚大钱,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再去县衙,肚子饿了,可没法好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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