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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冰刀般割着郑逸的脸颊;雨,似乱箭般射向他的身躯。马蹄踏破泥水,发出“噗噗”的声响,溅起的水花在风中散落。郑逸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朱婉清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眉眼、那浅笑,如烙印般深刻。可身后那声“粮草出事”的呼喊,却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将他从对朱婉清的思念中扯回残酷的现实。他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在泥水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朝着后方营帐狂奔而去。
营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士兵们或垂头丧气,或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粮草官刘大人瘫坐在地,平日里的精明干练早已消失不见,如今只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仿若被抽走了脊梁的木偶。
“说!粮草究竟怎么回事?”郑逸大步踏入营帐,目光如炬,声若洪钟,那股威严之气让众人皆心头一凛。刘大人颤抖着身子,声音带着哭腔:“郑公子,这几日暴雨如注,粮仓多处漏雨,粮食受潮发霉,如今已……已无法食用。”
郑逸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天灵,他紧握双拳,指关节泛白,心中暗忖:“刚从敌军的刀山火海中逃出,如今却陷入这粮草的绝境,莫非天要亡我等?”但他深知,此刻发火无济于事,唯有冷静应对,才能寻得生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走到刘大人面前,目光冷冽如冰:“刘大人,你身负粮草重责,如今却致此局面。军中无粮,不战自败,此中利害,你岂会不知?”
刘大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郑公子饶命!小人实在是无力回天,那雨势太猛,小人虽想尽办法,却……却未能保住粮草。”郑逸看着眼前这狼狈不堪的刘大人,真想将其就地治罪,但他明白,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都给我起来!”郑逸高声喝道,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即刻将发霉粮食搬到空旷处,重新搭建防雨棚,把剩余粮食转移至干燥之地。”他的话语简洁有力,不容置疑,如军令般迅速传下。
紧接着,郑逸凭借前世所学的管理知识,迅速制定出一套详尽的粮草管理方案。他将士兵们分成若干小组,各司其职,有的负责搬运粮食,有的负责修缮粮仓,有的负责寻找干燥的存储之地。同时,他还传授士兵们用草木灰处理轻微霉变粮食的方法,以减少损失。
士兵们见郑逸镇定自若、指挥有方,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士气渐渐高涨起来。刘大人虽有些不情愿,但在郑逸的气场压迫下,也只能乖乖听从指挥,投入到紧张的劳作中。在搬运过程中,刘大人偶然发现一处地势较高且排水良好的地方,犹豫片刻后,他向郑逸提出建议。郑逸审视一番后,觉得可行,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刘大人受到鼓舞,干活愈发卖力,积极协助解决粮草危机。
郑逸望着忙碌的士兵们,心中稍感宽慰,但危机尚未解除,他不敢有丝毫松懈。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郑公子,葛元帅请您去议事。”郑逸微微皱眉,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向议事营帐走去。
营帐内,葛元帅神情凝重地坐在案前。郑逸入内行礼后,葛元帅开门见山:“郑公子,粮草之事既已缓解,将士们士气正盛,本帅决定明日对北元发起总攻,你意下如何?”郑逸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答道:“元帅英明,末将愿率将士们冲锋陷阵,定要让北元蛮子尝尝我大明的厉害!”
随后,郑逸与葛元帅等人围坐商议作战计划。郑逸凭借前世对军事战略的了解,提出了一套迂回包抄、声东击西的战术。他建议派遣一支小队在正面佯装进攻,吸引敌军主力,而大部队则绕道敌军后方,利用地形优势发动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同时,他还提到设置假营地、布置疑兵等迷惑敌人的手段,让北元军队摸不清明军的真实意图。
深夜,郑逸独自走出营帐,抬头仰望星空,繁星闪烁,却仿佛都带着一丝忧虑。他心中默默祈祷:“婉清,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等我明日凯旋,定能找到你。”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明军便在郑逸的指挥下,如潮水般向北元军队涌去。喊杀声震破苍穹,战鼓擂得地动山摇,战场上硝烟弥漫,烽火连天。郑逸身着铠甲,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如战神下凡。他身姿矫健,侧身一闪,避开北元士兵的凌厉一击,随后长枪如龙出海,瞬间刺穿敌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他的铠甲上,仿若点点红梅。他毫无惧色,继续奋勇向前,所到之处,敌军皆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激战正酣,郑逸在混乱的战场上敏锐地捕捉到一支被北元俘虏的明军队伍,而队伍之首,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朱婉清。战场上硝烟滚滚,郑逸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终于,在一片混乱中,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朱婉清发丝凌乱,衣衫褴褛,但眼神却透着坚韧与不屈。此时,一束阳光穿透硝烟,洒在她身上,仿若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宛如仙子下凡,却又身处险境。郑逸心中一阵狂喜,怒吼一声,手中长枪舞动得虎虎生风,仿若猛虎入羊群,杀得敌军片甲不留,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向着朱婉清奔去。
“婉清!”郑逸的声音饱含深情与喜悦,他冲至朱婉清身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别怕,有我在。”朱婉清望着郑逸,泪水夺眶而出:“郑逸,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郑逸轻轻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瓜,我说过,我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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