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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我一开始是打算先稳住辛意，再趁他不注意赶紧找房子搬出去。我在网上相中了好几套位置和价格都合适的出租屋，但是我天天被辛意缠着，找不到时间约中介去房子。最后还是周先生约我到咖啡馆，这才让我有机会甩掉辛意。

那次周先生约我就是为了谈解除包养关系的事。我觉得好笑，明明可以在公寓里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摊开说，为什么要跑到外面的咖啡馆来谈？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天天对着辛意，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衰弱了。

周先生很有礼貌，说完那番话后安静地等我回应。我当时都傻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工作上犯了错误，结果你的老板要给你升职加薪。我既不敢说我已经知道自己是辛意的替身这件事，也不能说我是为了他的钱才答应被包养的。我什么都不敢说，低着头看面前没动过的拿铁。

可能是看出我的挣扎，周先生很好心地提议让我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无论答应与否，他都会尊重我的决定。这段时间我们两人还是不要见面，给彼此留一些空间。如果我想好了，就给他一个电话，告知他结果。

周先生的善解人意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可以放松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周先生这里是待不下去的了，我没办法做到对那张照片视若无睹。周先生把我当替身不假，可他也没有苛待过我。我收拾好东西自觉滚蛋，给下一个人空出位置。至于辛意，我压根儿就想过要搬过去和他一起住。要不是被他缠上，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找那张照片里的主人公是谁。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最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这两个主角越远越好。

就在我思考着搬家要带哪些行李走的时候，一个人坐到刚才周先生的位置上。我抬头看去，发现是辛意。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眼神比之前还要犀利。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我还没发飙呢他就先喘上了。我和他说过今天我有事要出去，但没跟他说要来这家咖啡馆。辛意能找过来，说明他一直跟着我。

辛意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不善，他说：“你是不是为了钱，要把我卖给了他？”

听到这句话，我想都没想，直接举起右手，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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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举起手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那是在咖啡馆，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辛意才十八岁，自尊心强，突然被人来那么一下，一定会跟我翻脸的。而且周先生说不定还没走远，要是被他看见了，我怎么也解释不清。

我知道打人是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太生气了。那个瞬间我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我还以为打人只是我的想象你知道吗，谁知道我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真的已经给了辛意一巴掌。我虽然爱钱，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这是我爸教我的。人一旦没了底线，就像那时候我爸发现家里欠了这么多钱，早就带着我跑了。

挺可怕的，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平白无故地挨了一个耳光，真的太可怕了。而且咖啡馆里不都摆着那种很大的桌子嘛？我为了打辛意，还要站起身来向前倾，肚子直接撞到桌子上，正好是我现在伤口的位置。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预兆，提醒我记得对辛意好一点。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打了他一巴掌，肚子上多了几条伤疤，也算是还清了。你别看我现在可以很轻松地说出来，但其实我当时怕死了。我真的怕辛意当场跟我翻脸，然后我们两个就当着这么多的人们吵起来或者打起来。可能是我把他给打清醒了吧，辛意的表情没有那么疯了，至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能够冷静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