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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几点了。林戚这么想着，将目光向手机处扫去。即使手机被偶尔掉落下来的不明液体腐蚀得甚至看不出是能使用的模样，林戚愣了愣，却还是尝试着摆弄它，完全不能使用了。

一直在看着林戚的涂泽眨了眨眼睛，将林戚的脸转向自己，像是疑惑又像是理所当然：“怎么了吗？”

即使这里都变成这样了，他还是会问自己怎么了吗；即使他们早已融为一体，下半身甚至交缠在一起确实如此，或者说是已经融为一体。

林戚无言地看着他，眼睛里几乎没有波动，或许是不喜欢这样，也或者什么也没有在想，涂泽亲昵地舔了舔他的脸。

原本林戚有很多问题，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就好像小周说的一样，现在的他也只是不需要思考的烂泥，房间最终也要被黑暗吞噬。他想起来，他一直是这样的人，麻木地接受着一切，但实际上是逃避了一切；他将欲望丢给黑暗，将理智坠入深渊但也不能怪他，因为并不是他主动的，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了、给予了。

“你到底是什么？”林戚说。

涂泽想了想，最后有点扭捏而害羞地说：“是林戚的伴侣。”这句话好像练习过很多次，所以即使说话生疏的他也能流利甚至带有感情地说出了，就好像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一样。

林戚没有说话，也没表达什么，只感到无力。

“林戚……”涂泽的声音带上了委屈，“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

林戚正视着他，捧着对方的脸：“那怎么样才是正解。”

对方眨了眨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偏移对视，像一堆在高温下胡乱弹跳的粒子。

林戚叹了口气：“那你对我有误解吗。”

涂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顺着林戚的手蹭了蹭：“没有意外的话，下次我会做得更好。”

林戚想把自己脑子里看过的奇怪杂志和电视剧全都清空，只不过再怎么用力回忆也找不到最初的种子，或许是随着身体流逝了。

“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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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十一点四十五。”涂泽毫无阻碍地说，太阳也好星辰也好都看不到，这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也没有定时的标准，所以他就是标准。

“还有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