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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我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呢？小奕，我们是鲛人，深海才是我们的家。”

任凭我怎么道歉他都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漆黑的头发与眼眸令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一时间令我产生了不安的迷惑。

腹部的坠重感越来越强烈，我有些站不住了，只好鼓起勇气仰头亲了他一下，怯怯的晃着他的手。

“小奕，你别生气了。”

池奕摸了摸嘴唇，好似忽然间冰雪融化般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将我抱起来往单元楼里走，一边愉快的笑着说。

“是我瞎想了，我和哥哥才是最亲密的人，哥哥除了和我回到海里生活，还能去哪里呢？”自言自语似的呢喃并不需要我回答，又仿若是故意用这样温柔甜腻的情话语气说出来，专门给我听到的。

我们走进了灰色的电梯里，外面的昏暗被关尽了，狭窄的空间里盈满了明亮惨白的灯光，而我怔怔的看着池奕信心十足的欣然神色，忽然生出了久违的挫败感。

就是这样，仿佛我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只会扑到他怀里的无法挣脱的宿命感，使我感到无力又茫然。

池奕就像是一张大网，静静的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如影随形，而当我失去方向或是以为获得自由的时候，他都会显现出铺天盖地的网纹告诉我说，我根本就逃不开这网，永远也逃不开。

之前在深海里的十几年我时常会生出这样的感觉，而现在，这份束缚感格外强烈。

但我也清楚自己是早已习惯了的，偶尔的叛逆仿佛是咕噜咕噜的气泡，总会支撑不住裂开消失的。

公寓里很宽敞，我还在新奇的打量着四面的构造，就已经被直接抱到了浴室。

衣服全都被脱下来丢到了地上，我浸泡在温凉的水里，温度舒适，可这毕竟不是我所习惯的海水，因此总让我觉得不太适应。

池奕在浴缸外坐着，尽管我们之间隔着瓷白的一层边缘，但他低头靠近的时候依然亲密无间。

“哥哥的人形，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