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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啊，那就是不可以了。欧兹倒没多余的情绪，最紧急的问题也解决了，克莱门特不至于在这件事上诓骗他。至于被困在庄园里，帕滕学院不足以违抗克莱门特，但欧兹心里清楚他们关不了他多久。马上就要到教廷的册封日了，克莱门特必须在那时放人。

想清这一点，欧兹放松了很多，克莱门特至少不会饿死他，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特殊的假期。他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我可以借用一下大书房吗，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看书。”

乌拉诺斯的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当然可以，你可以去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忙碌的财政大臣遗憾不能陪同欧兹一起度过下午的时光，欧兹心里暗喜，也跟着佯作可惜。演得太过了，在乌拉诺斯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欧兹收起沉痛得仿佛卡俄斯死了一样的表情，套了一件毛绒斗篷就往书房跑。

离开了乌拉诺斯的视线，走到半路欧兹才突然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可吃饭时乌拉诺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屏退了跟随他的包括格蕾丝在内的众人，表示要自己单独逛逛。女管家犹疑了片刻，还是听从了他的指令。

位于二楼的书房与主人的办公书房是分割开来的，与其说是书房，更像是一个大型藏书室。和图书馆一样，每一本书都整齐摆放在书架上，仆人定期来清扫。很少有人来这里，仆人们做着繁重的工作，自然不会有闲心来看书，主人们需要用到的书籍，只需要命令下去，不需要亲自来找。

可几年前的欧兹两边都不占，他终日在这里看书，没有人管他，这偌大的藏书室成了他一人的领地。

一别几年，书籍的摆放顺序都没有变过。欧兹走在两座书架的中间，在一本书前停下。他面前的书架上都是魔法书籍的手札原稿，每一本他都读过几十上百遍，欧兹全部记得内容。手指点在其中一本手札的破旧侧面封皮上，欧兹将它抽出，外表看似和其他的没有两样，都经历了上百数千年的磨损。他翻开一页，里面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与封皮不同，夹在书里的羊皮纸全都完整崭新。

如他所想，根本没有人发现这本书被调包了，而真稿实际上正保存在欧兹法师塔的卧室床下。

妈妈......

在母亲回来之前，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他和母亲的初次相遇就是在这里。欧兹合上空白的书，把它放回了原位。他没想过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感兴趣的藏书在六年前就读完了。

他倒想一人逛一逛克莱门特的宅邸，欧兹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每天的行程只有两三个地点，大部分区域他都没有去过。起先是寄人篱下的自卑和懂事，后来则是没有了闲逛的空余时间。

欧兹品出了一点黑色幽默，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比起帕滕学院反而更让他感觉陌生。

欧兹走出书房，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一条路几经分叉，起初他还能在路上偶遇清扫的女仆，走到后来几乎遇不上什么人了。他走了很久，最后在一个画框前停下。

欧兹盯着画中荡秋千的妇人，他这一路至少看见过她三次，欧兹终于承认自己迷路了。

窗外的天光已经暗下来了，走廊两旁的烛台自动燃起火光。欧兹兜兜转转，决定原地坐下等待来寻他的人。他靠在大理石墙面上，闭上眼睛感受耳旁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