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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那人向健身房投诉孙绍阳打人，明晃晃的一大片乌青就印在眼睛上，而孙绍阳控诉的所谓的“调戏”却是一点证据也没有，毕竟谁能在浴室里装监控呢不是？

更倒霉的是，孙绍阳不止因此丢了工作，还要赔偿那人的误工费和医药费。那人嚷嚷着头疼腿疼眼睛疼，就连屁眼都疼，全身上下都做了一遍检查，足足花了孙绍阳一万多的软妹币，一个半月的工资。

从医院出来时孙绍阳只觉身心俱疲，虽然已经接连两顿没吃饭了，空空如也的胃袋却没有一丝饿感。

他茫然地走在人群中，像一只无家可归四处游荡的幽魂，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时，店里播放的新闻声隐隐传出：“新型病毒magic……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人或动植物突变成怪物……”

孙绍阳只略顿了顿，又继续迈开颓丧的脚步。

被称为“magic”的病毒其实不能算“新型”的了，距最初的爆发已经过去了五年，周遭的一切不还热闹依旧？

就像新闻里说的，即使现在全世界的生物体内都携带着病毒，也只有十亿分之一的突变概率，剩下的十亿分之九九九九九九……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而那些所谓的“怪物”，长相倒是恐怖至极，各种奇形怪状的都有。但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孙绍阳也只在手机或电脑的屏幕里见到过它们的样子，那距离他的生活实在太过遥远，让他没有多少实感。

特别是眼下他失业了，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更无心关注这种事了。

从中午被男学员“袭击”起，孙绍阳先是愤怒恶心，再是委屈不甘，直到最后的麻木，心情大起大落间，生理需求都没顾得上，一直没去过厕所。

夜风一吹，他才觉出了膀胱中的憋涨难耐。而这感觉一旦上来了，就变得再难以忍受了，只恨不能当街脱了裤子尿出来才好。

孙绍阳咬牙艰难忍住愈发澎湃的尿意，边弯着腰小跑，边左右四顾，跑了五百多米，终于在街对面瞧见了一间公厕。

工作上受到的不公啊、下个月的生活费啊，孙绍阳此刻都不在乎了，在强大的生理需求面前也没法在乎了，只想立刻冲进厕所，掏出鸡儿，好好地舒爽一番。

商业街上禁行机动车辆，孙绍阳穿过拥挤的人群，几步冲到马路对面，也不管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一次多少钱，拿出手机快速扫了个十元过去（在他的认知里再豪华的公厕也贵不过这个数了），就往屋里冲。

也就压根没有注意到，那坐在大门口看门之人，压得极低的帽檐下，露出一丝压抑到极点、却又激动到近乎疯狂的笑。

【作家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