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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选举最终结果应该悬念不大。”皇帝摩挲着下巴，“但如果我们之前的布局奏效了具体的事态发展，可能会比较激烈。

“普兰，我看了你之前的报告。”他向秘书官点头，而小家伙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让他忍俊不禁，“别这么紧张，写得挺有趣的嘛。”

“对不起，我不知道陛下会看。”普兰嗫喏，“行文粗糙，您见笑了。”

“没有的事，吃完饭给奈特也看看。”好在皇帝放过了他，转向自己的次子，“奈特，因为之前的书信渠道有风险，我们只能给你最简单的指示。现在你们要去扫特兰了，还是把事情讲清楚得好。”

普兰猛地看向自己的主人，对方偷偷回了个鬼脸看来之前威胁不让奈特跟来，只是皇太子又在逗弄他。

“先说说看吧，你对目前的局势是什么看法？”

“现在教廷分为希望专注于扫特兰境内、并从帝国要求更多自治权的一派，以及希望保持在全国范围内影响力的一派。”奈特回答，“从我听到的，这些年冬天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冷，几乎每年各地都会遭遇不同灾害。但南方受寒潮影响小得多，所以很多扫特兰人对支援帝国其他地区颇有微词。

“这次教宗选举，我们选择主动出面帮助那位温和派枢机。但恕我直言，父皇似乎并不愿提供更加有利的条件拉拢选票。而且在这个时间邀请圣骑士团长一起回都城让我不禁怀疑，您是不是在期待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普兰的视线忽然被斜对面的皇后陛下吸引住了。对方好像咬到什么难吃的东西一样皱起眉，却没说什么，只是用餐巾捂着嘴无声叹气。

“很敏锐嘛！”皇帝倒是容光焕发，“确实，我们的目标并不是简单推举上去一个更倾向于我们的教皇，这于事无补。”

皇后继续低着头，身边的奈特微微一震，好像在桌子下被踢了一脚。他心领神会，看向兄长：“……抱歉，这点可以再给我解释一下吗？”

皇太子点头：“因为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太多了。扫特兰是帝国最后征服的大块疆域，也是每次危机都最先试图摆脱帝国掌控地方。我们这次勉强让温和派当选，也只会拖延危机爆发而已。到那时，教廷只会更加强大。”

“确实。我们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一个阳奉阴违的教廷而是一个真正被削弱的教廷。”皇帝的目光重新转向长子，“所以假如我们的安排顺利奏效，你想选择哪条路线呢？”

“进入扫特兰第一周，选举应该还在进行中。无论结果如何。此时低调行动比较好，我认为应该先走‘朝圣’的路线。”皇太子把豆子一颗颗插在叉尖上，“按我们的计算，结果会相当胶着。此时圣城内的力量会开始躁动，试图从外界对选举施加影响。那时我们就要根据局势改变姿态了。”

“不错。”皇帝点头，不过对自己的儿子，他似乎更加吝于笑意，“之后的发展是不是符合你的计划，让我们拭目以待。”

皇太子应承了声，把豆子放入嘴里细细咀嚼。普兰瞄着对方华丽制服里绷紧的肌肉，忽然意识到皇太子云淡风轻的外表下，紧张程度似乎也不逊于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偷偷瞄着身边尊贵的家庭，看不太懂这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波涛。

“这次去扫特兰，你们估计会遇到出乎意料的情况。注意观察，多思考。”皇帝摇铃召唤侍者，终于结束了这令人食不知味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