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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3页）

“但这让我不由感觉，所谓的神迹，有时只是笔精明的生意。”主教的提灯摇晃起来，引众人离开。

“但或许……神迹不在驯熊，而在让人自愿选择光明？” 普兰努力压低声音，但还是在狭窄的地道里嗡嗡作响。

主教停下脚步，深深回看了他一眼：“说的不错嘛。阴影本就是光明的必然。”

“孩子，帮我拿一下。”主教把提灯塞进普兰手里，“往前走。我们去看看这修道院现在真正的宝物吧。”

***

他们从另一个出口回到地面，穿过花园。原本的修道院祈祷室被改造成了教会书院，一群脸蛋红润的小男孩正在跟着教士学习拼写。他们七扭八歪趴在桌子上，半数在打瞌睡，还有些偷偷用石子不知在玩什么游戏，拿着笔抄写的寥寥无几。

“咳咳。”主教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男孩们抬起头，忽然精神起来，满脸好奇看着这光鲜的一行人也许除了那夹着个土气坐垫的小跟班。

“孩子们啊，今日，天恩浩荡，圣光垂临，承载帝国未来天命之人，踏足我们这片卑微之地。汝等纵使愚钝平庸，也还请勤学苦读，莫要辜负这位尊贵之人的殷殷期望……”

主教用他单调枯槁的声音堆砌晦涩难懂的词汇，直到孩子们的好奇变为困惑，最后又归于倦怠。等主教终于结束时，连皇太子一行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安静了片刻，大家才呱哒呱哒拍手。

“这些是附近村里的小孩吗？”皇太子问。

“是的，还有一些山下城镇里的孩子。”讲台上的年轻教士回答。

“他们每天要爬上山？”

“如果实在太远，交一些钱也可以留下过夜，周末再回家。”教士哂笑，“这里不收学费，就教些简单的识字和算术。等他们长到可以种地、当学徒的年纪，也就不会来了。”

“教会无私教导贫苦孩童知识和品德，每次看到都如此令人感动，真是彰显神的荣光。”卡皮特笑得脸上堆满皱纹，“不过鄙人之前就提出过一个小小的建议，既然太子殿下也在场，不如也听听殿下的意见……”

“卡皮特先生，您不请自来已经很失礼了，还要用您有伤风化的谬见污染皇太子殿下的视听吗？”主教毫不掩饰他的愤懑。

“主教阁下还请息怒。”皇太子一脸难得的诚恳，邀大家先离开教室，让孩子们继续学习，“虽然不自量力，但还请允许我尝试调停一下二位间的嫌隙，希望您不要太过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