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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席间的气氛骤然冷淡下来，导致桌子另一头年轻男女的欢声笑语一下子格外刺耳。“手工刺绣”和“大小姐慧眼”之类只言片语飘来，让伯爵面露尴尬。

“我的秘书官似乎想说些什么。”皇太子看向欲言又止的普兰，在桌下用脚尖轻轻划过他小腿。

“呃，主教阁下，如果允许我插句嘴……”普兰夹紧膝盖，“恕我直言，以现在耕作土地的收益，普通农户已经很难糊口了。遇上愈发频繁的天灾，他们甚至会彻底失去立足之地。在这种状况下，进入工坊工作可能会成为安居乐业和冻饿致死的分界，父母为了孩子的生存恐怕必须做出抉择。

“另一方面，想必几位先生交游甚广，从外地聘请教师虽然花费更多些，比起最终的收益也不成问题。但假如主教愿意派遣教士进入学堂，就可以直接掌握教学的内容，并制定教会认可的规章纪律了。这不是更能教化民众、规训风气吗？”

主教浑浊的双眼注视着普兰，看得对方红了耳朵目光躲闪，缓缓摇头：“年轻人啊，你自己昨天还说，等学堂运行起来，就可以让优秀的毕业生回来任教。到那时，什么规章制度岂不都成了废纸？”

“我们可以和教会签订契约，保证学堂设立品德和宗教课程，教师由教会派遣当然也会有相应的奉献！”药剂商倒是反应很快，“怎么样，卡皮特？我想大家应该都不会有意见。品行也是工人的重要素质嘛！”

伯爵见主教不再反对，缓缓开口：“既然是这么有益社会的事业，我作为领主自然也要尽绵薄之力。宴会后我们去看看房产的图纸吧。挑一个孩子们过去不太费事的地方。”

***

一个小时后。

“秘书官怎么躲在这里？”一大杯酒砰地砸在普兰面前的桌子上，圣骑士团长打了个嗝，重重坐到他旁边，仰头灌下一大口，“哈，还是扫特兰的酒带劲儿啊！”

普兰从自己的杯子里抿了一小口：“嗯，确实味道不错。”

“你刚才不是很出风头嘛，现在怎么不去跳舞？扫特兰的姑娘们很热情的！”对方向前倾身，酒气喷得普兰微微皱起鼻子，“要我帮你介绍吗？别害羞嘛！”

“抱歉，我没兴趣……”

“喏，那个怎么样？”团长搂着普兰肩膀，向不远处举起酒杯，“你喜欢娇小的还是大长腿？能接受短发吗，都城似乎很少见？或者那边几个有岛民血统的？蜂蜜色的皮肤，摸起来也像蜜一样……”

“请别这么露骨。”普兰耸开他的爪子，“圣骑士应该对女士更尊重些吧。”

“好啦好啦，别这么紧绷！”团长抓抓脸颊，“反正没戴臂环就是单身的意思！你喜欢哪个就去搭讪嘛！”

普兰缓缓转过头：“臂环？我还以为扫特兰的定情信物是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