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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这儿以前肯定有人住过。”杰森说。

毕竟无论地球哪个角落有人的痕迹，都不足为奇。

“现在可就不一定了，你看这里荒成这样。”芭芭拉也安了心，“也许是维京人喜欢把抢来的东西藏这儿?这明显是个废品，真可惜。”

伊温用刮胡刀敲了敲雕塑的胸口，听了听声音：“水从后面流出来。”

“你说真的?”杰森现在已经不怀疑伊温的本事了。

“它堵住了水流口。对，就是它。”伊温老头找了块石头，掂掂重量，拿起来，朝雕塑的喉咙猛地一击。

轻微碎裂声后，果然有水流从喉咙的裂口里溢出。

于是杰森和芭芭拉也拿起石块，用力砸起雕塑来。石像开始龟裂，那些藤蔓被折断，芯子里柏油般粘稠的黑色液体，溅落在石像的脸上。

那具脸庞由此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气质。神情依然圣洁，可是那表情显得……

妖异，邪恶。

并最终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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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了新的落脚点，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那岩壁上有处地泉的泉眼，因为遮挡，流出来的水相当有限。把雕塑和藤蔓清除干净后，果然汩汩清泉从缝隙中涌出，往下游流去。一个多小时后，就在树林的低地积成一个小湖泊。

一行人在水边干燥的地方生起火堆，打算恢复这场长度跋涉中的体力。

埃文觉得浑身发冷，咳嗽愈演愈烈，他没有办法，只能从行李箱里拿了件还算干爽的衣服，独自走到湖泊那里更换。

他脱下湿冷的大衣和背心，并有些费力地解下衬衫纽扣，把它从身上脱下来。衬衫在前一夜勉强被烘干，这时候已经完全被冷汗泅湿，并在腋角，袖口等褶皱处留下海盐的结晶。

衣服剥落后，苍白瘦削的脊背上遍布着新旧不一的擦伤与淤青，他一边用清水濯洗伤口，一边小心地擦拭上身的冷汗。他还在咳嗽，并且明显发起烧来，低烧，高烧?不清楚。他已经失去了正确的体感，连寒冷的湖水也不再带来刺激。十一月末冬夜，在北大西洋泡上几个小时，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但杰森他们对此没有充分的认识，只归咎于他的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