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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她……可能只是有点紧张……”

阿尔方斯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牵起埃文的手，放在脸庞边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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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上，埃文走过去捡起来，可以说，那基本上只剩下了封皮外壳，里面剩下的纸张已经不多了，纸页根部是撕扯的痕迹，大概是都被用来做燃料了。

浓白的雾把他们圈起来，只露出一个圆形的可见范围。看着芭芭拉消失的地方，埃文愣怔了一会，忽然拉起阿尔方斯，往身后跑去。

营地周围的地面布满了针叶，但经过这片区域，地势就复杂起来，各种灰石和枯木，崎岖不堪。埃文跑得其实不快，阿尔方斯跟在后面，就像在屈就着他的速度。

埃文回头，看见阿尔方斯浅色的头发在风中起伏着，就像跃动的雪一样。他的眼睛此时是纯洁的紫色，信赖地看着自己，似乎把这当做了一种游戏。

“我们该回去，我们需要赶紧回去。不能让他们看见……你。”

“不是的，他们可能会伤害你……他们一定会伤害你。”

阿尔方斯歪了歪头，一派天真，像是完全不知道“伤害”是什么。

埃文渐渐停下来，轻声说：“我后悔了，我犯了错误……我不该让你带我回到这里，也许我自己也不该回来。”

“他们并不善良，不能被称作‘伙伴’，他们抛下了很多，也在这里把我抛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没有和你说清楚……”

“我也许有些寄托，但我能感知到，在他们将我放下时，在我明白自己将死的时候，这一切都消散了。我的心里很平静，所以在这个群体里，我是那个‘适合去面对死’的人，我的心没有不甘，别人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埃文用力抱着那个袖珍本，困难地说。

“所以我活下来这件事是错误，我为我获得的这份运气而感到歉疚，我从来不该获得任何的运气……我受到催促，焦虑不安，我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去弥补，把这份运气还给他们。”

“你肯定觉得我简直糟糕透顶了，但是我真的只有这一种情绪，我是个单一的人。恨，是吗？我不会恨，不懂得怎么去恨……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人生的唯一目的就是赎罪……”

“可是就在刚刚，我意识到我害怕和他们再次面对，而我更不该把你卷进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