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小说网

第12章（第2页）

陈秋听见白尾这样说。

心痛难忍，只能更用力地抱紧白尾，泪水不住滚落。

眼看着白尾捧起药碗，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仰头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而后脸色惨白地对他露了笑，“好了，别哭了。”

药效起得快，不多时白尾便站也站不住了，下腹坠痛，像是有千钧的石凿在血肉之上不住雕凿，他额上满是汗水，握着陈秋的手忍痛，陈秋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啜泣……

“不怪你的……小秋儿，别怕……”

身下的血在被褥上染红一片，他没什么力气呼喊，身上的痛楚是可以忍受的，心里的伤痕也并未再流出血来。

他只是有些难过，难过他们相遇得有些晚了，难过这些年来陈秋从来见到的都是他痛苦的模样。

“这没关系的……已经、已经比从前好了太多了……”

没关系的，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是能好好长大的。

没关系的，妖精不太在乎子嗣。

没关系的，只要他们相爱，他们是为了相守。

没关系的……

他在疼痛中沉浮，昏过去又醒过来，看着太阳从升到落，天空从亮到暗。

那孩子不愿离开，白尾似乎是要将全身的血都流尽了，被褥被血染透一床接一床，他尚且撑得住，陈秋却崩溃得彻底，止血的药一颗接一颗地喂进白尾口中，“算了、算了……生下来吧、生下来吧……”他双眼血红，声音嘶哑，见血仍止不住，干脆接了自己的血，嘴对嘴地渡给白尾，直到血染得两人同样狼狈，白尾的血才终于止住。

“是天意……”

白尾醒时便见陈秋背对着他坐着，月光倾泻下来，勾勒出他一个模糊又落寞的背影，恍惚间，白尾透过他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是谁呢？

天一天天冷下来，白尾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陈秋的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

人间多路，白狐归山，再莫回头 （真相/独产/小狐狸自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