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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他打了个寒颤，眼中似有悲痛，喃喃道：“若是我当日不去寻酒，早点回来，没准便不会有此事了……”

洛明昭问完。见陆澄凌并无别的问题，便谢过李铁山与他告别。好巧不巧，洛明昭转身就瞧见梁家长子梁有才被梁有德趔趔趄趄地从安放父母遗体的灵屋里推了出来。只听梁有德怒道：“你还有脸过来见我？！你办事前怎么不来问我？！”

梁有才满脸是汗，被兄弟推得一个趔趄，站稳后咆哮道：“你懂什么？！我办事前怎么知道自己竟然能被疑成凶手？真是造孽！”

梁有德大怒，还欲继续痛骂大哥，这时瞥见洛明昭和陆澄凌围了过来，便将怒气压了回去，勉强笑道：“洛前辈，还有……陆家二公子。让两位见笑了，我与大哥在说些事情。大哥，快来见人！”

看见除灵师走近，梁有才顿时闭口不言，往墙柱上一靠，装作没听见兄弟的呼声，把梁有德气得半死，几乎上前跟他打起来。洛明昭笑道：“无事，我与陆小兄弟正要来问你大哥些事情。梁小公子如果有事，放我两人在此便好。”

梁有德瞪了他大哥一眼，对二人行了一礼：“实不相瞒，司捕头正要找我问些话。那么我就先去了，二位，若是我大哥有任何冒犯之处，还请告知我。我定找他算账。”

送走了梁有德，洛明昭转而打量起假装看风景的梁有才。只见此人眉眼间与梁有德很是相似，神情态度却大为不同，懒懒散散松松垮垮，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倒像是江湖上的丐帮。陆澄凌先上前一步，他腰间挂玉，袖口纹金，往那一站和梁有才对比鲜明，顿时得了后者一声轻嗤。

陆澄凌眉头一挑，竟耐着性子忍下了，开门见山道：“我名陆澄凌。梁家梁有才，关于此案我有事要问你。”

梁有才这才看他一眼，慢吞吞地转过了头。

这人虽态度不羁，作为证人却也算是知无不言。只是他着实没什么好说的，论知情程度比不过李铁山，论街坊讨论不及林大峰。梁有才在此案中唯二的疑点是私藏的许多法器和一部分对不上事实的证言，后者可以用人当时吓傻了来辩解，前者则不好说了当今律法没有禁止寻常人家收藏法器灵具，只是非开了灵视的修行者无法使用，若此地阴气重还可能引来孤魂野灵，故而寻常人家一般不会藏有这些东西。

而在梁家几乎全户横死、且现场留有法力痕迹的当下查出梁有才收藏法器，这事就变得耐人寻味了，加上近日街坊传出他与父母不和的传闻更是疑点重重。司捕头暂未找到他联合修行者行凶的证据，于是只先将人看住，之后再议。

说起此事，这梁有才倒也是个奇人，他和其他两人一样，对被怀疑成凶手一事非常愤怒，却似乎又无所谓自己会如何，打定主意要跟扣住他的捕头过不去。他对司捕头的态度可谓极为嚣张，还愣是不说那些法器的用途，气得后者差点动手。但眼下总归没找到梁有才作案的任何证据，只凭街坊传言和藏着的法器确实证明不了什么，司焱不得不容忍他。

“反正天塌了还有该死的林家顶着呢，”梁有才说完，冷笑一声，“他们不是最喜欢来咱家门口闹事？这回好了，让他们闹个够！”

洛明昭奇道：“你难道不想查出真凶么？”

“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肉身烧成了灰，魂魄也散得干净。”梁有才漫不经心地道，“说白了，就是命不好。你们想怀疑我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我家已经这样了，我没本事，我二弟巴不得我死。等安顿完爹娘，过不了几日我就要饿死街头。事到如今，进牢里死还是死在外面，对我来说都一样。”

“那些法器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