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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洛明昭新奇道：“宁捕头……你的确是多想了，而且你想的方面也的确比一般人厉害。”然后微微笑着解释道：“之前正巧在镇上碰见了我的心上人。他想见我想得紧，我便和他亲近地交流了一番。就是这么回事。”

旁边有人投来惊讶的目光。宁瑶道：“噢，那没事了。”说完转身欲走。

“哎等等，别急着走走宁捕头。”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洛明昭拦下宁瑶，斜身靠着大葫芦转了个方向，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轻声道：“看那里。”

宁瑶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在她身侧拉开椅子坐下来望了眼那处，“梁有才，梁家案幸存者之一，亦是嫌疑人之一。”凝神看了一会儿，又道：“他看上去不太自然。”

“看他抖的样子，那可不仅是‘不太自然’。”洛明昭道：“宁捕头，再看那边。”

“梁家梁有德，梁有才的兄弟。事发时身在京城，经调查后确定他与此案无关。”宁瑶平铺直叙道，旋即微乎其微地皱了一下眉。洛明昭道：“他看上去也很紧张，是吗？”

“是。”宁瑶反问：“你想说什么？”

洛明昭于是收了闲散的表情，正色看向宁瑶，倾身覆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宁瑶垂首听着，蓦地霎开两眼，面上罕见地浮上几许震惊。待洛明昭说完，宁瑶迅速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可有其他人知道？”

洛明昭道：“据我所知，没有。你意下如何？”

宁瑶沉默了半晌，目不斜视地道：“我会视情况而定。”

洛明昭笑道：“那就提前谢过你了。届时，别忘了我说的……”

这时，司焱在堂内正中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板子，叫停了座上除灵师的交流。众人一齐朝他望去，司焱咳了一声，道：“各位，关于昨日查得线索一事，我们总结了较为重要的几点，还须当事人详谈一遍。眼下，这样的线索总共有三条。其一，再次确定了梁家宅内无任何怨灵的事实；其二，案发后明林镇的野外怨灵数量锐减柳长老。”

洛明昭闻言不由得怔了怔。柳长老微微颔首，在座上抚了抚胡须，道：“此事乃是昨夜我门中人在镇上各地探查的结果，千真万确。”说着一拂袖，身侧一位宗门人士便恭敬递上一只卷轴来。柳长老摊开卷轴，读道：“‘三月初九夜，现灵七只，除灵三只；三月十五夜，现灵五只，除灵五只；四月初三晚，现灵五只，除灵一只。’此为镇东所记载，镇西怨灵数量与镇东相差无几，我便不多阐述。两边相加，明林镇过去每夜发现怨灵的数量在十个上下，最多时一夜出现了近二十只，自有所记载来从未变过。”

柳长老停顿了片刻，望着众人沉重道：“然而，昨夜我等琉山门中人将明林镇上下调查了一遍，却仅仅寻得了怨灵两只。”

此言一出，堂内一片哗然。此番惊异，半是为琉山门的行事迅捷，半是为事态的严峻。有人焦急问道：“请问柳长老，那两只怨灵如何了？”

柳长老道：“怨灵自是审后已除。我门中人已将此事记入卷轴，之后诸位可亲看。”

他慢慢地道：“昨夜，我门中人捕获的两只怨灵来自明林镇后的旧乱葬岗，与此案并无关系。请诸位放心。”

此言一出，琉山门以外的除灵师顿时面露失望与不满之色。琉山门百年宗门，不会在这等事上撒谎遮掩，旧乱葬岗的孤魂野灵出没是常事，那怨灵十有八九的确与此案无半点关系。只不过，与凶案有关的审灵，往往不是“先到先得”，哪怕是乍看便知道无关的灵，也需要多方人士一同来审，好确保万无一失。但琉山门却径直将那灵审后除了，摆明了是不想让旁人再插手。越过其他除灵师、又越过了官府的捕头即便如此，柳长老等人是在案发之地梁宅以外的地方寻得的野灵，解释成半夜巡逻、为民除害也说得通。此行为虽引起不少除灵师的不满，却不算触犯了律法，至多被诟病几句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