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只觉得心里压了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全身都疼,就连说话时喉咙都发苦发涩。
“就算您不说,我也不会这么做,只是我从不知道,”他低声说,“您原来是这么看我的吗?”
赵秀丹一颤,年少时查槐接受帮助后不爱多说,却常来帮忙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她一时间哽住,不知该说什么。
查槐直直看了她半晌,点点头:“我知道。我记得您的帮助,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我今天来,只是想和阮先生聊一聊。”
他谨慎的使用了“您”和“阮先生”这样的措辞,赵秀丹很快明白了他说的“交代”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阮文谊多半不会轻易答应,也知道这样对查槐过于残忍。可她也不得不承认,意识到查槐所想的时候,她立刻感觉到了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查槐捕捉到了她的放松。
是啊,想想就该明白,一时心善施与恩惠的孩子,终究无法与血肉相连的孩子相比拟。哪怕他做了再多,也抵不过亲生孩子的一点危险可能。
看着赵秀丹如释重负的样子,查槐忽然好奇,她现在会不会在后悔,当初帮了自己?
答案是肯定也没关系。左右命运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不止一点半点,他甚至开始好奇,还有什么打击、什么折磨,会在前面等着他?
查槐搀扶起阮善,半扶半拽地带着他向角落走去。
父母出事后被逼出的狠劲在此时久违地冒了头,查槐心中有团火在燃烧,叫嚣着要把他身边的一切都连着他一起烧尽。
这边全是堆放杂物与器械的房间,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查槐攥着阮善衣服的手也越来越紧。阮善本就一直在咳嗽,被查槐扯着衣领子一拽,呼吸越发不畅,脚下也磕磕绊绊,到最后,查槐几乎是拖拽着阮善在大步前进。
转过一个弯,查槐扯着阮善进到角落一个堆放杂物的屋子里,毫不客气地把阮善甩在了墙上。
“说说吧,阮先生,”他揪起阮善的衣领,在他紧张的注视下把手腕上的血迹慢慢擦拭在他的领口,“借一下你深色的衣领,不介意吧?”
这是阮善完全陌生的查槐,反倒是他噩梦中常常要来索命的男人无比相似。阮善心虚地不敢看他,摇了摇头。
查槐虎口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扭过来:“您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早就觉得眼熟?”
阮善嗫喏着说了什么,查槐的另一手擦着他的耳朵打过去,在墙上发出一声响。
“有只蚊子,我帮您打死,”他甩一甩手,“阮先生,为了节省时间,我就不多话了,您直接说吧。知道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