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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之后弗洛里安总会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找安德烈，似乎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心血来潮的时候，他总是能够看到对方在沙滩上等着他。

渐渐的，弗洛里安越来越亲近安德烈，他会拿海底的古籍跟对方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安德烈也会跟他讲人类世界里有趣的事情。

“在我们国家，如果夫妻两个人一直走到最后的话，众人会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一块大石碑上，上面有许多一起走到终点的夫妻的名字，见证他们永不磨灭的爱情。”

弗洛里安听得正入迷的时候，安德烈慢慢地凑近：“弗洛里安，我能有幸与你的名字刻在上面吗？”

他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跟安德烈之间的距离太近太近，近到对方只是轻轻地呼气，他都能够感受到安德烈那湿热又带侵略性的气息。咽了咽口水，感情还是一片空白的小人鱼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对安德烈说过一句喜欢。

但是对方却每天都会微笑地对他说“我爱你”。

弗洛里安一直都嫌对方啰嗦，唯有这一句，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嫌多，甚至是听不厌。

“当然会。”他主动牵起了安德烈的手，亲吻了上去。

他陪着安德烈慢慢变老，弗洛里安看着对方从一个英俊的青年变成一个帅气的老头子，对方还是会每天乐呵呵地为他献上一朵鲜花，夸赞他；对方好像总有那么多的事情讲不完，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的。

很神奇，弗洛里安一点都不觉得厌烦。

一直到安德烈要死了，他又变回了年轻时英俊的模样，他被小天使们拥簇着，慢慢地朝正在等他的天神飞去。

弗洛里安舍不得，但是对于安德烈来说，成为天使生活在天堂里，要比成为幽灵永远地被囚禁在海里要好很多。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弗洛里安悄悄用手擦拭，不想因此错过安德烈的每一刻。

对方在天神的面前站着，过了好久好久，他竟然又飞下来抱住了他。

没有反应过来的弗洛里安哑着声问道：“你怎么不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