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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的木门被伸手推开,地面随即旋着出现被打开的亮色,顾牧尘面向仍然黑乎乎的客卧,没有回头:“嗯,我什么都不怕。”
“咔哒”一声,灯亮了。
客卧的布置直接显现在眼前,一览无余。
顾牧尘侧过脸,淡淡地张口:“看清楚了吧?什么也没有。”
放在叶舟肩膀上的那只手落下,顾牧尘扶着墙自己走进明亮的灯光下,藏蓝色的床褥铺得很整齐,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小幅橘色调的油画,窗户闭得严严实实,日式风格的奶茶色帘子安静地垂着,一点声音也无。
“进来。”
顾牧尘踩在床侧的地毯上,依然没有穿袜子,左脚还绑着固定带,右脚那漂亮的足弓被毛绒遮住了一点,却挡不住曲线明显的脚踝,浴袍下摆到小腿肚中间,随着他的走动而漏出点白皙的肌肤。
叶舟跟着进去了,站在门后。
顾牧尘懒洋洋地:“关灯。”
语气淡得像即将消散在夜空中的一支烟。
叶舟却仿佛被烟灰烫到。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
那时的叶舟不过十多岁,伏在母亲的病床前熬红了双眼,医院的白色被子好薄好薄,盖着母亲瘦削的双脚,她太瘦了,肋骨突出,眼眶凹陷,全然没了之前美人的模样,靠着呼吸机和鼻饲管生存,机器在侧边发出“滴滴”的声音,维持着这具被车轮碾压得濒临破碎的身体。
活着,毫无生存质量的活着。
有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离得很远地看他们两个,高大的保镖屏退走廊的人群,男人却仍不愿走近,只是站在门口抽烟,红色的小点明明灭灭,叶舟被呛得咳嗽,呛到眼睛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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