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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神情轻描淡写,话语间火药味却十足。
白爸说起两人遇见的原因,他在街市上偶遇薛佑安,几年不见,他眼神浑浊不大认得出来人,对方变了不少,气质越发成熟,宛如莹莹璞玉。
走得近了,薛佑安率先与他打招呼,笑容满面的喊,“白叔,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住在你家隔壁的安仔。”
白爸怔了怔,回过神来,哦了好几声,忙道:“安仔,你是安仔!哎呦,变化这么大,差点儿认不出。”两个男人站在大马路边叙旧,白爸知晓妻子当年惊觉意珠和他早恋,大张旗鼓的上门赶走对方的事儿,薛家举家搬迁,只剩下祖宅丢在哪儿,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他不奇怪妻子有这样的“魔力”,女人想要办成一件事,无论花费什么心力,都能达成目的。
提起这事有些惭愧,到底是他们家咄咄逼人,孩子们偷偷谈个恋爱,他们还把人逼走。
薛佑安递给他香烟,殷勤的帮他点烟,吞云吐雾的瞬间,白爸唏嘘感慨,问他在哪儿工作,一个人回来的还是……
薛佑安两指夹香烟,他没有抽,想着待会儿要去见她,抽烟身上不免沾了烟味,万一要打啵会被她嫌弃,思及此,他笑道:“目前在港区的企业上班,过年了,我妈让我回来祭祖扫个墓。”
“这不正巧,想去集市买点香烛纸钱,碰上白叔您了。”
“急吗?”白爸说:“不急的话,先去我家里坐坐,跟意珠见个面,对了,你们差不多有个三四年没见了。”
薛佑安默了默,没说话,不是三四年,是五年,足足五年零两个月,你不得不承认,时间过得好快,宛若洪流,奔腾倾泄,当初的爱恨情仇有多鲜明,到了后来,逐渐变得淡薄,趋于消亡。
莫欺少年穷,他们年少的爱情被她妈硬生生拆散,他是恨的,恨她妈目光浅薄,粗暴的用金钱解决一切,好像他们的爱情是能用利益等价交换,贫穷成为压倒他们爱情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恨自己的父母见钱眼开,收了钱,爽快的搬离本地。以至于后来父亲病重躺在医院里化疗,他负气没来得及见父亲的最后一面,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楚,一时间有些茫然,心中的情感不知如何宣泄。
有时候,思念转化成恨意,他对她妈棒打鸳鸯的怨恨转移到她身上,恨她和自己一样,这么软弱的屈服……直至时间冲淡一切,他渐要忘却此事,要同另外个女人展开新的恋情,他在旁人的婚宴上与白意珠又重逢了。
爱意大抵是伴随恨意,互相交织,缠绵双生!
他认为她早已忘记他们之间的爱情,又得知她有新的对象,是个家世、相貌都十分出色的佼佼者,恨意犹如汪洋大海袭来,他要做的事儿很简单,夺走她,夺回属于自己的爱情。
白爸留薛佑安吃晚饭,薛佑安今日要赶时间去祭祖,便不再久坐,又说几句话,站起身来告辞,临行时,对白意珠勾唇笑了笑,笑容暧昧,丝毫不掩饰,气得程汲眉心直跳,火气直冲脑门,差点儿忍不住怒意,额角的青筋蓬蓬跳动。
白意珠装死,连头都没敢抬,生怕待会儿被迫承受她妈咪的怒火,薛佑安告辞不久后,白意珠趁爸妈说话的空隙溜回房,程汲面沉如水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
等阖上房门,程汲迫不及待的说:“他是不是对你笑了,他故意的,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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