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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远轻飘飘“哦”了一声,他走近几步忽然俯下身,黑沉沉的眼瞳一眨不眨盯着薛温书的眼:“那你该知道,假冒天子是诛九族的重罪。”见薛温书惊慌失措睁圆了眼,时远又嗤嗤笑了,“我那日问你,是跟着我离开还是留下来做皇帝。如今看来,你对我给出的两个选择都很不满啊。”
时远直起身,他视线轻轻扫过留在屋中的越华清与赤伶,在触及一身红衣眼尾带妆的赤伶时皱着眉停住了。时远嫌恶地“啧”了一声:“你喜欢这种货色?”
赤伶低眉顺眼并不言语,薛温书却有些看不下去,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一点起来:“时将军,你说话不要这么、这么难听。”
时远冷笑一声:“我说的话,你是半点记不住。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若是再找姘头,我就统统劈了。”他这样说时,又斜着眼去看越华清,只可惜越华清脸上始终冷淡如雪,半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时远看着越华清脸上的青印讥讽似的开口,“他颜色有损,你还留着他做什么?”
这回越华清终于因为时远的话冷冷抬起了眼,他目光刀一样割人,时远却恍然未觉般坐到了薛温书的床上,他把鞋履褪了,翻身躺在了薛温书身侧。时远将手臂压在脑后枕住,微微闭住了眼自言自语般:“真会惹麻烦。”
薛温书推了一下时远的胳膊没推动:“时将军?”
时远闭着眼,手却准确地按住薛温书的肩将人压回了床上:“少说话,让我想想。”
薛温书疑惑又惶惑,身上爬了蚂蚁般淅淅索索动个不停,他睁着眼睛去看越华清,越华清却未在看他。
越华清本该是一张皎月般出尘脱俗的清幽面孔,如今侧额青色的印记却将这种气质打散打碎了,叫他从不染尘埃的月宫仙子落入凡尘变成了带着几分世俗气息的花妖。越华清今日穿了一身素色衣袍,他久病初愈、面色苍白,此刻半垂着眼,视线虚虚落在半空时竟显出了几分迷惘与彷徨。
薛温书有些不安,他轻声叫越华清:“凤奴?”
越华清缓缓将视线移到薛温书的脸上,他眼瞳中的神色一时间复杂难辨到叫薛温书有些惶恐起来。半晌他才低声开口:“薛温书,你负我。”
薛温书从未被越华清连名带姓叫过,他胸口怦怦直跳,眼瞳也睁圆了,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凤奴?”
薛温书慌慌张张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下一瞬时远陡然睁开眼坐起了身。他目露凶光盯着越华清,语气鄙夷:“孱头软骨的,薛温书,你就喜欢这种货色?”他赤着脚几步走到越华清面前一把拽住了越华清的衣领,“负什么负,少来这一套!薛温书无知软弱才被你这个装女人的哄弄走了,如今你又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
时远半眯着眼盯着越华清这张因为青印有了亏损的面皮,他一字一吐:“以色侍人,鄙俗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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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华清因为时远的话面色变得死一般难看,他手背青筋暴起,五指用力钳住时远的手腕,声音像是从牙齿之间挤出来的一般:“松手。”
时远嗤笑一声松开了手,他轻蔑地移开视线不再管越华清。时远转过身几步走到薛温书床边,他弯下腰后掌按住薛温书的后脑,在薛温书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低下头凑过去用舌面重重碾过了薛温书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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