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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享受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轻飘飘地说道,“用布袋。”
什么?
布袋?
众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布袋容易破损不说,还会损伤笔尖,一根耐用的狼毫便要将近一贯钱,他们常年用笔,若是坏了就更换,一年下来的银子也不在少数啊。
怎么会比松木考箱更省银子呢?
老者挥手打散满场议论,“至于笔尖,你们做个笔套将它护住即可,有什么难?”
这…虽说听起来麻烦些,倒也的确是个办法。
见众人垂眸思考,“米公”忽然冲皇宫方向拱手遥拜,“栖梧如今国力如此雄厚,我等最当感念谁?”
“当感念皇帝陛下!”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没错!”老者突然从袖中掏出个豁口瓷碗,振臂一呼,“就连陛下龙案上的笔洗都是缺角的青瓷,你们又有何脸面用松木考箱?”
陛下的笔洗都是缺角的青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逢考必落皆是因心魔作祟,都怪他们一心贪恋华贵的松木考箱!
“学生有罪!”一个麻衣书生突然扯断腰间的玉佩穗子,重重摔在人群里,“上月竟花了半两银子打这劳什子!”他狠狠踩住玉珏,“米公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人摔踩玉佩的声音还未停歇,又有数名学子红着眼扯下腰间佩饰,一枚枚羊脂玉佩接二连三被摔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米公”喉结滚动,脚尖不自觉往前蹭了半步,他分明看到有的玉佩莹润如脂,不知比他腰间粗劣的玉葫芦好上多少倍。
他藏在广袖下的手指蜷了蜷,面上却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诸君若能持守清贫之心,何愁他日功名不就?”
“米公所言极是!”
“米公”点点头,面上露出满意的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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