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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伊马替尼一直管用,直至她的癌细胞基因突变,对伊马替尼产生了抗药性,即便用上第二代的尼罗替尼,病情却依旧反反复复。
她的情况本身就非常特殊,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根治问题。初中时白桨确诊白血病,全家都为她抽了血去配型。白舟还记得那天他抽完血以后特地跑到了海边,跪在粗糙的沙岸上,朝着广阔的大海许了三次同一个愿望:合适、合适、合适。
但不合适。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吻合的配型,白桨却等不及了。
本来只要再等一个星期就能做移植了。
来时的路上王南春已经告诉过白舟,白桨的情况是在知道他休学以后突然变差的。
白舟跑进加护病房时,白桨尚且清醒,他喘着气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血。她的病情再特殊,血小板也不可能在一瞬间从她的血管里集体消失。
白桨的回答是:“请原谅我。”
于是白舟便清楚了或者说在来时的的士上,他已经隐隐有这个预感:白桨早知自己有问题,她是故意不去看医生的。
“哥。”白桨喊他。
“贺望泊不让你上学,是吗?”
“我们现在不要谈这……”
“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个恶魔。他不让你见我,不让你上学,他会毁掉所有你在乎的东西。”
“可你知道我一定会选你的,”白舟激动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因为我要让你有得选。”
突然发现自己牙龈出血的时候,白桨比谁都害怕。
可害怕过后却是极度的冷静。
她反思过自己的要求是否任性。她不能强硬地要求白舟表态,却不给出任何应对贺望泊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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