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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子他……”阮窈微微红了脸,声如蚊吶,“有此喜好。”
月露闻言顿悟,见她羞得低下了头,笑着应下了,倒反过来宽慰她,“世子英武,娘子想要讨世子欢心也是正常。”
“这到底是件羞赧之事,还请姑娘莫要告诉旁人。”阮窈细声细气地同她说道。
月露很快令人取来一套桃粉裙衫交给她。
阮窈小心翼翼将衣衫在床榻下藏好,重又走回仙鹤花窗前。
*
“世子回了吗?”
阮窈听见廊上有动静,探头往外看。
珠玑被她问了好几次,只得解释说,“兰池边正有游宴,长阳公主的寿筵又在黄昏之时,世子要到夜里才会回来。”
阮窈收回盯着窗外柳枝的目光,百无聊赖地躺下,“那我歇会儿。”
“是。”珠玑闻言,抬手放下绮帐。
躺在柔软的榻上,阮窈一眨不眨望着帐顶。
寿筵过后,兴许霍逸明日就会启程离开建康。
一旦随他北上,自己便自此成为笼中鸟。而北地战火绵连,她又如何能寄希望于自己还能侥幸再逃一次。
可说到底,她怕是疯了才会愿意给霍逸当妾。
他出身不低,却是名远离洛阳的武将,且行事强势冷硬,将来莫要说是替她父兄昭雪,连会不会护着自己都未可知。
更何况为人妾者,既无妻子的名分,又无确切的钱权,终生倚仗夫君的宠爱过活,阮窈的阿娘从前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