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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为所动,但没有把手指抽出去。

任由礼汀灼热的鼻息,扑撒在指节上。

淡声问:“怎么了。”

礼汀长得很美,她撩开头发,垂坠一侧,五官流丽,清涩脱俗,极细的锁骨下雪白一片,浴袍凸起美好的幅度,带点任何男人血脉贲张的楚楚可怜。

她漆黑瞳孔充满希冀,问:“你难道没有认出我吗?”

江衍鹤心不在焉的。

他没说话。

礼汀睫毛颤抖,赌气别扭了稍许,表示投降认输。

他不记得自己了。

不记得是他救下的她。

不记得那场海难后,她一年来执着地想偿还对他的恩情。

礼汀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江衍鹤计较,也没有强求。

他想不起来,没关系。

以后她慢慢告诉他。

于是礼汀起身,转了一圈。

她拿起江衍鹤之前脱下,搭在衣帽架上,被雨浸润的衬衣,搭在手臂上:“浴袍太长了,想穿这个。”

她望著他,眼神清亮,雀跃地踩在地毯上:“你等我!我出来,就告诉你!”

其实她不让他等,那人也会等着她。

不然别墅这么大,他为何任由她不辨方向,亦步亦趋,跟着他回了他的房间。

佣人出声制止,怕惊扰他的睡眠。

江衍鹤都眼神示意对方别出声。

只有礼汀一副没有自觉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危险的掠夺狂。

他是雄性,是野兽。

她却以身饲虎也不以为意。

浴室的香薰是礼汀喜欢的崖柏味,她安心地一点点褪去内衣。

平面镜是落地款,她脱下浴袍,肩膀极薄,双腿纤直。

自动控温的巨大浴缸里没有放水。

礼汀本来窝在里面,闭着眼睛洗头发。

结果水位渐渐上涌,弥漫到她脖颈,她才慌起来。

她踉跄着试图站起来,微弱而颤抖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结果脚软得动不了,任由水慢慢上涨。

“江衍鹤,江衍鹤,救我。”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信任的人。

她害怕水,很畏惧。

虽然名字带水,但母亲溺毙在泳池,自己又在轮渡上遇难,差点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