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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江衍鹤的人何其多。

好似她拿着爱的号码牌,想知道尾数,上面写着π。

但礼汀就是想要忤逆他,发泄刚才吃过的醋。

她执拗地,踮脚从在蓝丝绒椅背上站起来。

系带的高跟鞋没有着力点,磨得脚后跟生疼。

礼汀忍住脚上的疼痛,抬眼看他。

灯光温柔地笼罩着她身上。

她锁骨伶仃,皮肤雪白,脖颈上靛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像一只出现于黑暗里的长尾爱神凤蝶,偏执地停留在乍现的月光昙花上。

“我是不会给你让座的。”

如果可以,她想要在众人面前挑战他的权威。

成为那个唯一的,被他恨着又惦记的人。

礼汀没有从江衍鹤的座位前离开。

她微微哽咽地反抗他:“这家店不是你开的,什么都讲先来后到。我来了,我坐了,你找不到位置坐,就站着。”

“我站着?”

江衍鹤抛出狠话,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不是刚才玩得挺开的,你怎么不坐在其他男人腿上去?

费澄声很少看见江衍鹤用这种态度讲话。

就算是之前,江衍鹤被爱慕者无休止骚扰的时候,他都懒怠地笑着让别人自尊点。

这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谁也插不进去。

他对女生一向很礼貌疏远,只是她是唯一例外罢了。

礼汀恰到好处地转头,用很哀伤的眼神看着谢策清。

谢策清没来由地想保护他带来的人,被一旁的周派拉住了。

“你有什么立场去劝和,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冷静点谢哥,江衍鹤不是对女人不讲情理的人。你要是去了,今天一定鸡犬不宁。”

“你还赖着不走吗,等着男人给你主持公道?”

江衍鹤眼神寡凉。

酒吧窗外的霓虹灯厚爱他,把英隽轮廓照得迷乱,绚丽中带着蛰伏的冷冽。

礼汀听到这句话,鼻尖酸涩起来。

她漆黑长发掩住巴掌大的雪白小脸,只露出雾蒙蒙的上翘眼睛,眼梢泛了微末的红。

但她毫无畏惧,和江衍鹤对峙上了。

礼汀觉得她快听不懂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

“就算没有人给我主持公道,我也不要屈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