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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被带到猫尾酒馆门口,温迪的情况比刚才在外面好了一丁点,起码不是走一路喷嚏打一路了,但鼻子和眼圈依旧红得像只兔子,整个人蔫哒哒的,活像被风霜摧残过的小草。
左钰松开了钳制温迪胳膊的手,不是因为心软,主要是怕再抓下去,这家伙真可能因为过敏反应加上情绪激动而背过气去。他指了指猫尾酒馆那块画着可爱猫咪的招牌,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行了,目的地到了。进去坐会儿,随便喝点什么,算你陪我。”
温迪抬头看了看招牌,又连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身体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酒馆门缝里飘出来的,除了各种饮品的甜香,更浓郁的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猫毛的气息。那味道仿佛带着无数看不见的小钩子,拼命往他鼻腔和喉咙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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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我……我觉得我还是在门口等你比较好……”温迪揉着发痒的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里面……里面的空气对我来说太……阿嚏!太致命了!”
左钰没理他这茬,自顾自推开酒馆的门,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酒香、果汁甜味以及猫毛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温迪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但看着左钰已经迈步进去,再看看自己红肿的眼睛和鼻子,最终还是咬咬牙,认命似的跟了进去,活像奔赴刑场的勇士。
酒馆内,几只形态各异的猫咪或趴在吧台上打盹,或在客人脚边优雅地踱步,或蜷在角落的软垫上睡得四仰八叉。温迪一进来,立刻引来了几道好奇的目光,主要是他那副眼泪汪汪、喷嚏连连的模样实在太引人注目。他飞快地扫视一圈,如同避开地雷般绕开所有猫咪可能出没的区域,一头扎进了离门口最远、光线最暗、看起来也最“安全”的一个角落座位,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吧台后面,身着酒保服的迪奥娜正有条不紊地擦拭着一个亮晶晶的调酒器,头顶的猫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抬起翠绿色的猫瞳,看到左钰熟门熟路地走进来,并不意外,但当她看到跟在后面、活像刚哭过的温迪时,猫耳朵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随即又恢复了营业式的平静。
“欢迎光临。”迪奥娜放下调酒器,声音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调子,“还是老样子?”
左钰点点头,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熟练地点了杯“猫尾特调·非饮料”,然后才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那个正襟危坐、试图用喝水掩饰打喷嚏冲动的温迪:“给他来一杯……热苹果汁吧,多加点蜜。”他特意强调了“热”字,算是最后的“人道主义关怀”。
迪奥娜顺着他的指向看了温迪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瞥了左钰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向下撇了撇,没说什么,转身开始准备饮品。她对这位总是想方设法把讨厌酒精的客人(或者说,讨厌猫的客人?)弄进来的旅行者,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温迪捧着那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苹果汁,双手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杯壁传来的温度,小心翼翼地吹开热气,小口啜饮。温热甜润的液体滑入喉咙,似乎真的稍微缓解了鼻腔和喉咙火烧火燎的不适感,连带着打喷嚏的频率都好像降低了一些。
左钰端着自己的那杯颜色诡异、但味道意外还不错的特调,走到温迪对面的位置坐下,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语气总算放缓了些,带着点不怎么走心的歉意:“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难受,不过……稍微忍耐一下,就当还上次欠我的了。”
温迪抬起依旧红肿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你这叫‘稍微’忍耐一下?阿嚏!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趁人之危!咳咳……我可是堂堂……”他话说到一半,又被一个控制不住的喷嚏打断,剩下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只剩下满脸通红和生理性的眼泪。
左钰看着他这副样子,实在很难严肃起来,嘴角忍不住又向上扬了扬:“行了行了,别‘堂堂’了,你再‘堂堂’下去,估计迪奥娜要把我们俩都扫地出门了,理由是‘影响其他猫咪休息’。”他喝了一口自己的特调,冰凉的口感很舒服,“说真的,一开始是想看你笑话,谁让你上次差点把我跟荧坑死在高空的?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后来想想,你这怕猫怕得也太离谱了,好歹是个神……嗯,自由的风,老被几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吓成这样,传出去多丢人?就当是提前适应一下,万一哪天坎瑞亚的机械猫被挖出来了呢?”
温迪被他这番歪理邪说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刚想反驳“坎瑞亚哪来的机械猫”,眼角余光就瞥见一只橘色的大胖猫迈着优雅的猫步,慢悠悠地从旁边的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还好奇地朝着他们这边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嚏!”温迪如同触电般猛地向后一缩,差点把椅子带翻,手里的苹果汁都洒出来几滴。那只橘猫被他这剧烈反应吓了一跳,尾巴毛都炸了起来,警惕地后退两步,喵呜一声,转身跑开了。
“你看你看!它们……它们就是故意的!”温迪指着橘猫消失的方向,声音都有些发颤,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淡定,淡定。”左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忍着笑意,“人家只是路过,没恶意。再说了,是猫先来的,你才是后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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