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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数据化的痛觉（第1页）

雨水在莫七的战术目镜上凝结成扭曲的代码流，那些泛着青光的数字不断重组又破碎，像极了周玄服务器里跳动的加密频段。他右臂结晶化的皮肤下，淡蓝色的数据脉络正以每秒三十次的频率脉动，将痛觉转化为冰冷的二进制信号。

"左侧45度，寄生体数量三。"AI合成的女声在耳道内响起，莫七条件反射地抬起数据化的右臂。小臂外侧的仿生皮肤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精密排列的微型发射器——这是上周手术植入的灵能转换装置，现在正把武馆地下抽取的灵气压缩成子弹。

三道青光激射而出，却在命中前诡异地拐弯。莫七视网膜投影的战斗数据显示，弹道被某种卦象力场扭曲了。他猛地侧滚，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一团血雾，雨水中悬浮的结晶颗粒勾勒出未济卦的轮廓。

"识别错误！"林夏的喊声穿透雨幕。她改装过的警棍劈开血雾，棍身镶嵌的怀表碎片突然发出刺目红光。莫七这才看清，自己刚才瞄准的哪里是什么寄生体，分明是林夏被灵根组织侵蚀的左臂——那些蔓延的青铜纹路正与武馆地下的棺椁同步闪烁。

战术目镜突然爆出雪花噪点，莫七视野里所有的现实景物都开始数据化分解。柏油路面变成网格状代码，倾盆大雨化作垂直下落的绿色字符串，连林夏焦急的面容都扭曲成像素块。他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视网膜上跳出一行血字警告：【神经接入超载79%】。

"你右臂在流血！"林夏抓住他手腕。莫七低头看去，结晶化的肘关节处确实渗出蓝色液体，但AI传来的生理监测却显示一切正常。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系统在掩盖真实的损伤程度——就像上周被删除的那段记忆，关于婴儿啼哭声和青铜扳指的片段。

武馆方向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鸣，陈九阳沙哑的吼声裹挟着雨点砸来："戌时...三刻..."每个音节都引发莫七肋间鼎纹的剧痛。他看见自己皮肤下的青铜脉络正在生长，像电路板上的铜箔般精准延伸，最终在心脏位置组成微型八卦图。

"你的眼睛..."林夏突然松开手。莫七通过她瞳孔的倒影，看见自己双目已经变成两个旋转的卦象——乾位空缺，坤位则跳动着与怀表胚胎相同的血管纹路。战术目镜的AR叠加层此刻显示，那些纹路其实是某种神经接口的立体蓝图。

寄生体的嘶吼从四面八方逼近。莫七的数据化右臂自动展开成扇形刀刃，AI控制下的攻击精准割开三个敌人的咽喉。但在他的量子化视野里，倒下的却是三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他们脖颈喷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着卦象的加密数据流。

"接收频段HZ7041。"AI突然播报。某个寄生体死亡瞬间，莫七的神经接口意外捕获到周玄服务器的通讯波纹。视网膜投影强制播放起实时影像：陈九阳被囚禁在青铜棺内，七根导管正从他太阳穴抽取金红色的液体，棺椁表面刻着的正是莫七肋间浮现的残缺八卦。

林夏的怀表突然发出尖锐嗡鸣。表盘玻璃彻底碎裂，胚胎的血管网络悬浮在空中，与莫七视野里的神经接口蓝图完美重叠。某个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他抱着啼哭的婴儿站在寰宇生物实验室，婴儿瞳孔里跳动的卦象，与此刻怀表胚胎的纹路分毫不差。

"系统强制更新开始。"AI的提示冷酷地响起。莫七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在暴雨中的街道厮杀，另一半却漂浮在某个纯白空间里。更新日志的末尾，有段被刻意删除的代码注释正在闪烁："乾位容器记忆清除程序V2.1"。

寄生体的攻击突然停滞。所有敌人同时转向警局方向，他们后颈的青铜鼎纹路正发出刺目红光。莫七的战术目镜自动放大焦距，看见警局楼顶升起二十七道青光——正是证物室里那些青铜棺被激活的征兆。

雨滴在莫七眼中凝固成加载进度条。99%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数据化的右臂上浮现出林夏的警官编号。AI传来最后一条加密信息：【容器转移完成，神经接驳准备】。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怀表胚胎的啼哭突然变成三百人重合的电子音："炼鼎程序最终阶段启动。"

莫七的视网膜突然一片血红。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见林夏的改装警棍刺向自己胸口，棍尖的怀表碎片正形成未济卦最后一爻。而地面积水映出的倒影里，穿白大褂的周玄将青铜扳指按在了某个婴儿眉心——那扳指内侧刻着的纹路，此刻正在警局证物室的保险柜里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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