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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做了几十年后宅主母的人,沈夫人就是恨得牙痒痒,还是强咽了下这口气。
警告的看向那郎中,又厉声威胁房中奴才道:“少爷伤了身子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下人慌忙磕头求饶,连声道不敢。
沈夫人瞪了沈砚一眼,交代他先好生养着,怒气冲冲出了沈砚宿着的房门。
此时正是晨昏定省的时候,云乔依着往日规矩去了沈夫人院中。
入内没瞧见人,云乔立在门槛处,往外张望,心下不解。
“怎的今日婆母大清早就不在院中?”她纳闷地问。
来回找了趟寻不到人,便好生立在了门口等着。
那沈夫人从沈砚处回来,进门瞧见云乔,狠狠剜了她一眼,眼神活似地狱里的恶鬼索命。
云乔吓了一跳,慌忙见礼唤人。
“儿媳见过娘亲……啊!”
见礼的声音还未落,便被沈夫人扯着的头发拽进内室。
沈夫人手上劲极大,将云乔发髻扯散,揪着她脑袋砸在屋内供着佛牌的木桌上,将桌上佛牌都砸得散落在地。
“没用的东西!我交代了你让你看好砚儿看好砚儿,你竟还纵着他和柳姨娘胡闹,我就是养条看门狗,也比养你这个儿媳来得有用!”
沈夫人虽做了官太太,实则却是乡野农户出身,骨子里的粗俗装得再好,也没全然消去,眼下急怒上头,责骂云乔时,和那乡野泼妇也无二致。
云乔额头磕在木桌上,破皮淌血。
鲜红的血珠从额上滑落,她捂着额头抬眼,那血色甚至透过眼睫流进她眼眸。
云乔眼睛酸得厉害,却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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