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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启程（第1页）

瓦瑞夫的硫磺火把插进冰碴时，驼铃正在啃食最后几捆加料苜蓿草。老商人用孔雀羽毛笔在地图边缘画了个月亮与沙漏的标记：「黎明第三声钟响就出发，等极光退到冰河对岸。」

林墨在冰蛇隘口的裂碑前跪了半宿。混沌臂甲融开三尺冻土，挖出的铜壶表面结满冰鳞，父亲刻的「凯旋酒」三个字在月光下泛青。酒液入喉的刹那，臂甲突然幻化出陌生战斧的虚影——原来这壶酒里掺了赫拉迪姆血誓者的骨灰。

「你爹当年埋酒时说，喝的时候要对着西南方。」母亲将重制的箭筒捆上雪橇，皮绳在她掌心勒出深痕，「他说地狱火山的烟柱会跳舞。」

艾琳在月影古树的年轮圈里找到养父。老游侠的翡翠短刀终于出鞘，刀刃上流转着二十七年来积攒的月光。「这把刀叫『狼瞳』。」他将刀尖刺入树心，掏出的树灵结晶竟与灵狼獾之心同频震动，「遇到自称沙匪的月影叛徒时，记得让他们看看刀纹。」

铁壁的妹妹把改装后的齿轮护身符塞进装甲缝隙，振金外壳被她的泪水蚀出细小凹痕。「哥哥的冷却系统在沙漠会过热！」小姑娘抽泣着挂上自制散热囊，蜂巢装甲因情感波动亮起反常的粉光。

寒爪的告别仪式在暴风崖背面进行。十二头霜狼长老绕着契约者奔跑，冰面上逐渐浮现出覆盖整个北境的星图。银鬃将骨灰涂在寒爪的冰瞳上：「等踏过燃烧沙丘时，记得用我们的眼睛看太阳。」

启程当日的破晓泛着铁锈色。瓦瑞夫的驼队排出三叉戟阵型，头驼的蓝丝带换成血色符文布。老商人敲响铜钟时，营地南门的冰晶拱门突然崩塌——五大氏族连夜铸造的送行碑显现出来：

猿族的熔岩在碑顶凝固成咆哮巨像；

狐族的冰镜阵列折射出九条安全通路；

雪鹫族的羽毛嵌成星象罗盘；

冰鳞族的血在基座汇成护城河；

树灵族的心脏冰髓晶则化作永不熄灭的引路灯。

「这玩意比国王棺材还隆重。」瓦瑞夫往驼峰撒防虫药粉时嘀咕，手指却虔诚地拂过碑文。

卡夏的送别方式是把所有新兵踹进训练坑。「在你们这群软蛋学会盾反之前——」女教官的飞踢精准命中某个偷懒的家伙，「都他妈给我对着西南方练突刺！」

阿卡拉在药剂帐篷调制出会发光的饯行茶。饮下茶水的众人呼出的白气都变成蓝绿色，在十步内能灼伤低等恶魔。「效力持续到下次月蚀。」老修女把配方塞进艾琳的箭囊，「记得往鲁?高因的井水里撒半匙。」

影梭的匕首在每头骆驼臀部刻了微型防御阵，气得瓦瑞夫举着账本追打。刺客姑娘翻身跃到头驼背上时，藏在驼峰里的三百张爆炸符纸露出边角——那其实是她偷偷加固的防护咒。

雷欧的圣光锤最后一次敲响营地警钟。声波荡开积雪，露出埋在地基深处的圣骸遗骨。圣骑士单膝跪地亲吻那些发光的骨片：「请保佑迷途者找到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