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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初之渊的抉择（第1页）

太初之渊的抉择

观测壁垒在能量潮汐中如蛛网般龟裂，姚辰的量子战衣率先触碰到那层半透明的屏障。纳米纤维突然传来冰裂般的震颤，视网膜投影瞬间被染成血红色——不是警示敌意，而是某种超越认知的文明哀鸣。

"空间曲率异常值突破700%。"林夏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的颤抖，她怀中的本源之种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无数文明熵值残留，这里像是个巨大的..."

"墓碑场。"老胡的机械臂碾碎一块悬浮的晶体，露出内部蜷缩的类人生物化石，其额心嵌着碎裂的星图徽章，"看这纹路，是第三纪元的晨曦文明，他们的母星被黑洞吞噬时我亲眼见过..."老人的声线突然卡顿，仿佛有锈迹在声带里生长。

太初之渊的真实面貌在能量风暴退去后缓缓展开。何止千万座墓碑悬浮在暗紫色的虚空中，每座都有千米之高，表面刻满早已风化的符文与残损的族徽。有的墓碑顶端插着断裂的权杖，有的缠绕着石化的星舰残骸，最远处的墓碑群竟组成螺旋状的星系模型，中央黑洞般的漩涡里，一座青铜巨钟缓缓转动。

"天道时钟。"姚辰的战术目镜自动解析出钟体上的纹路，那些流动的光带竟是用文明之火的余烬编织而成，12道刻度分别刻着不同的毁灭场景：恒星坍缩、维度崩塌、意识数据化崩溃...当视线落在第8道刻度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无数光粒组成的末日图景，每个光粒都是一个文明的剪影在燃烧。

"警告！检测到空间规则波动！"亚特兰蒂斯斥候突然举起能量盾，却见一道银蓝色的涟漪穿透护盾，将他的左半身变成晶莹的晶体。姚辰瞳孔骤缩，看见那些晶体表面正生长出复杂的几何纹路，那是秩序联军特有的规则锚定符号。

"姚辰阁下，"冰冷的女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虚空中浮现出由星轨组成的投影，银发女子身着流体金属战裙，背后悬浮着十二座棱镜状战舰，"放下本源之种，你们还有机会以文明火种的形式被收藏进秩序博物馆。"

"收藏？"林夏突然上前，她脖颈间的琥珀项链泛起微光，那是第四纪元树海文明最后的种子，"你们把文明当标本，用'优等'的标准囚禁所有可能！"她挥手掷出一枚反规则手雷，却在接触到战舰的瞬间被某种力量逆转轨迹，轰然在己方阵营炸开。

姚辰在爆炸气浪中翻滚，瞥见老胡的机械臂已经结晶化至肩膀，而本源之种正在林夏怀中剧烈震动。诡异的是，原本纯净的金色光芒分裂成两股，一股化作襁褓中沉睡的光之子，肌肤透明如水晶，额心有秩序之环闪烁；另一股凝结成暗之子，浑身缠绕着混沌状的黑雾，指尖滴落的黑液正在腐蚀附近的墓碑。

"超越者们，抉择的时刻到了。"盘古残魂的虚影从天道时钟中升起，这位开天辟地的始祖如今只剩半边躯干，肋骨间流淌着星尘般的碎屑，"第一批突破轮回沙盘的文明发现，永恒的代价是成为新的狱卒。他们用太终之劫的力量凝固文明形态，却让所有后来者困在'优等'与'劣等'的枷锁中..."

话音未落，秩序联军的棱镜战舰同时启动，十二道规则光束交叉成网，将整个墓碑区切割成无数个独立空间。姚辰感觉时间流速在身边变得混乱，有的区域雪花逆流成云，有的地方金属正在逆向氧化成矿石。光之子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规则光束竟变得柔和驯服；而暗之子发出刺耳的尖啸，被他触碰的墓碑开始崩解，溢出黑色的混沌能量。

"他们在争夺本源之种的控制权！"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手臂已经被光之子的光芒染成圣洁的金色，而另半边身体正被暗之子的黑雾侵蚀出裂痕，"姚辰，你必须选一个！不然我们都会被规则绞碎！"

姚辰的手指触碰到腰间的轮回沙盘碎片，那是他从旧文明遗迹中带出的唯一遗物。碎片突然发烫，浮现出早已失传的刻文：当光与暗的天平倾斜，真正的超越者应成为第三选择。他抬头望向天道时钟，看见第8道刻度的光粒中，有一粒特别明亮——那是地球文明的剪影，正闪烁着不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