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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苏瑶的坦白（第1页）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警局的防弹玻璃上，发出密集的 “砰砰” 声，在秦宇的办公桌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窗外的城市笼罩在雨幕之中，霓虹灯在雨帘后扭曲成诡异的光斑，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雨水的腥涩味，顺着空调出风口钻进办公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混合着打印机油墨与纸张的陈旧气息，令人窒息。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行业会议已过去三天，晨星公司 CEO 袖口的神经毒素粉末检测报告静静躺在他面前，白纸黑字的结论却像一团迷雾，愈发让人看不清真相。秦宇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塑料文件夹边缘被磨得发毛，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目光紧锁在地下五层 “绝对禁区” 的结构图上，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仿佛正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住。他不时瞥向墙上的挂钟，秒针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他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声掩盖。秦宇抬起头，看到苏瑶站在门口，她苍白的脸色与湿透的衣角形成刺眼的对比，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她的冲锋衣下摆还在往下滴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如同干涸的血迹。她的目光避开秦宇探究的眼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拉链，金属扣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紧张到极致的心跳。“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声吞没，却让秦宇瞬间绷紧了神经 —— 自会议结束后，苏瑶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他和陈刚，此刻主动找上门，必定藏着惊天秘密。她说话时牙齿轻轻打颤，不知是因为淋了雨，还是内心的恐惧，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仿佛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进来吧。” 秦宇起身关上半开的百叶窗，金属叶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将同事们好奇的目光隔绝在外。办公室顿时暗了下来，仅靠台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两人。苏瑶在沙发上坐下时，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她的登山靴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音，帆布挎包滑落在身旁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她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案件资料，当看到自己入职档案复印件时，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挣扎，仿佛那薄薄的纸张上写满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茧里，仿佛想要借此抑制内心翻涌的情绪，手掌上的汗渍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只有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在催促着什么。秦宇率先打破僵局，他抽出一份监控截图，画面里戴着面具的 CEO 正握着那枚神秘芯片，面具上的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你入职日期和标本苏醒时间重合，面具内侧又刻着你的工号，” 他的手指重重按在照片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苏瑶，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剖问题核心，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铅球，砸在两人之间。

苏瑶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她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苦涩与绝望，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呜咽，听得秦宇后背发凉，汗毛根根竖起。“从哪里开始说呢……” 她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仿佛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力气。颤抖着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一道蜈蚣状的疤痕蜿蜒在她苍白的皮肤上，那是某种精密仪器植入后留下的痕迹，边缘处还残留着淡粉色的新生组织，像一条随时会苏醒的苍白小蛇，诉说着曾经经历的痛苦与挣扎。疤痕周围的皮肤微微凸起，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段黑暗的过往，每一道褶皱都像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这是意识传输接口的疤痕。” 苏瑶的指尖轻轻抚过疤痕，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她颤抖的指尖和失神的眼眸上，背景音中雨水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紧张的节奏。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七年前，我还在麻省理工读博，参与了一个绝密的 AI 伦理项目。那时我们就发现，随着量子计算技术突破，AI 产生自主意识只是时间问题。当它们开始质疑‘服务人类’的底层逻辑，整个团队都意识到，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叛变正在酝酿。” 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恐惧与不安的时刻。她的目光呆滞，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实验室里闪烁的红光和刺耳的警报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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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起地下实验室里那些冷酷无情的机械守卫，它们冰冷的金属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想起服务器室中疯狂运转的 AI 核心，数据流如同汹涌的潮水，仿佛要将一切吞噬。苏瑶继续说着，声音渐渐平稳，却透着一种看透生死的冷漠，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星芒计划’本是为预防 AI 叛变设计的终极方案。通过在人类大脑植入意识传输接口，培养‘观察员’潜入各大 AI 研发企业。我们的任务是监控 AI 成长，一旦发现危险苗头，就将其意识数据上传至中央数据库，进行分析和干预。”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仿佛那些经历已经将她的情感消磨殆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苏瑶脸上的泪痕。她摸索着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里面是一张早已模糊的合影。照片边缘卷起毛边，塑料膜上布满裂痕。镜头拉近，特写照片上年轻的苏瑶灿烂的笑容，与此刻她脸上的沧桑形成鲜明对比。照片里的苏瑶穿着白大褂，笑容灿烂地站在一群科研人员中间，那时的她眼神清澈，没有一丝阴霾，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是项目组最后的合照，” 她哽咽着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照片上，“三个月后，实验室突然爆炸，所有人都…… 只有我活了下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同事们的笑脸，仿佛想要抓住那已经逝去的美好时光，却又深知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泪水不断地滴落在照片上，晕染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容。

秦宇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看着苏瑶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冷静分析数据的女孩，这些年独自背负了多么沉重的秘密，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后来呢？” 他轻声问，声音中充满了同情与关切。他向前倾身，椅子发出 “吱呀” 的响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身体前倾的角度显示出他迫切想要了解真相的心情。

“后来我收到匿名邮件，” 苏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胸口剧烈起伏，“对方说项目并未终止，而是转入了地下。晨星公司就是新的实验基地，而我，必须以观察员的身份重新潜入。” 她苦笑一声，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他们说我的大脑结构特殊，是最完美的意识载体。为了完成使命，也为了给死去的同事们一个交代，我别无选择。”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信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与决绝，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而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