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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瞳孔里的齿轮转动（第4页）

龙野突然想起三天前她递来的糖炒栗子，油纸包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指甲划痕——那是《易经》离卦的火纹，也是触发他第一次“妄空之眼”的关键符号。

齿轮转动声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怀表盖内侧母亲照片的彻底碎裂。

龙野望着苏乐乐逐渐走近的身影，突然意识到：在这个被时间回溯扭曲的记忆里，所有的巧合都是观察者议会埋下的伏笔，而唯一真实的，是暴雨中两人交握的双手，和苏乐乐指尖传来的、带着灼烧感的温度——那是比任何甲骨文密码都更直接的、关于血脉羁绊的证明。

当第二滴猩红雨水落在他手背上时，龙野的瞳孔突然完全变成齿轮状，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天干矩阵。

在这个只有“妄空之眼”能看见的世界里，苏乐乐的身体周围环绕着淡金色的“辰”字图腾，而街角便利店的狼首怪物，此刻正被十二道青铜锁链从虚空中拽出——那是天干图腾柱对觉醒异兽的初次警告，也是雾隐城虚假平衡开始崩塌的第一声裂响。

暴雨仍在继续，却没人注意到，在雾隐城地底深处，十二根天干图腾柱的顶端，代表“戌”位的睚眦兽虚影正在缓缓闭合眼睛，其胸口的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象征平衡的青铜色能量，而是带着血腥气的、属于苍母教的黑雾——那是神嗣计划即将败露的征兆，也是龙野与苏乐乐即将被卷入历史漩涡的开端。

怀表齿轮在暴雨中艰难转动，每一圈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异响。

龙野低头看着表盖上自己的倒影，发现左眼虹膜已完全被齿轮纹路覆盖，而右眼瞳孔深处，正倒映着苏乐乐转身时露出的、后颈处完全成型的“辰”字图腾——那是比任何语言都更残酷的真相：他们早已不是普通的人类少年，而是被选中的神嗣，是观察者议会创造的、用来维持雾隐城虚假平衡的、行走的时间齿轮与血脉容器。

街角的糖炒栗子摊传来摊主的咒骂，焦糊味被暴雨冲淡。

苏乐乐突然凑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混着雨水的凉意：“刚才在便利店，你看见的…是不是和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腕内侧的齿轮纹路，“其实那天，我也听见了怀表齿轮转动的声音，和现在一样。”

龙野浑身僵硬。

三年前的记忆在齿轮转动声中支离破碎，他突然想起那个被篡改的雨夜，自己本该在十二楼参加狼人杀聚会，却在怀表齿轮逆向转动时看见苏乐乐站在血泊中，手背上的青鳞正滴着金色血液——而现在，那些被议会删除的记忆碎片，正随着“妄空之眼”的觉醒，像齿轮上的碎齿般，一片片扎进他的脑海。

“该走了。”

苏乐乐拽着他的手腕走出巷口，便利店的灯光照亮她湿润的睫毛，“记住，不管看见什么，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突然转头，瞳孔在路灯下闪过蛇瞳般的竖线，“毕竟，雾隐城的真相，从来都藏在每个人的瞳孔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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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街道，龙野望着苏乐乐被雨水打透的背影，突然发现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糖纸，上面用焦痕烙着三个重叠的“三”字——那是他们童年分糖时的暗号，也是现在，在猩红潮汐中，唯一能证明彼此羁绊的、尚未被篡改的真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