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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随手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崎岖不平的半张纸推过去，盖住了周济正阅读的参考书，周济的视线落在纸条奔放的字迹上，手一抬，从程允指间抽出笔，温热的茧于程允指腹擦了一下，痒痒的。

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周济很快推了回来：不知道。

程允：……

他从周济手里抽回笔，写：论文我想写气象学应用那一篇，该怎么入手？

周济又从他手中抽回笔，回：资料里我提到的相关论文资料看过了吗？

程允写：你觉得呢。

周济回：看完以后根据题目列个大纲给我。

程允从包里掏出电脑、开机，正进知网的途中，余光瞥见自己桌上刚顺手掏出来几支笔和周济笔袋里的钢笔，脑袋一抽，靠，他刚刚为什么要和周济抢那一支笔，明明这里还有很多啊。

农学是个实用科学，学子们前仆后继追仰先人足迹，所以相关论文多如牛毛。程允不同，他学农学，纯粹是因为当时分太低没选上会计，调剂到了农学院。

不过大二分专业时，程允多方打听，最后选的应用气象学，估计不会像其他师兄姐一样要去地里刨食。

唉，本来大一学分修满，程允也是有机会转专业的，可是，他一看会计要补的那些课，几乎排满了课表，真真是连条缝也挤不出来。

……是重修还是继续在本专业混，程允果断选了后者。

咚。

一声轰隆砸在程允行将就木的精神上，金丝眼镜框早耷拉到鼻梁下方，快要从双眼脱落，程允掀开沉重的眼皮，幽微的光线下是占据目光的黑色，知道周济在面前，他努了努唇，咕哝：“我就眯一会儿，困。”

接着，程允就没意识了。他的精力有限，看一小会儿还行，八百年没转过的脑子往深了学，就开始犯懒。

有知觉时，程允的第一反应是胀。好似有什么圆圆的硬硬的的东西往他肛穴里钻，他登时清醒，将上身一抬，肩上的外套险些滑落，却被一只手按住，那只手继续朝肩肘用力，瞬间掐住他后颈的动脉。

眼角余光里，对面已没了人，此时图书馆的座位稀稀拉拉，全是去吃晚饭的，没了翻书写字的声音，挣扎时发出的衣服摩擦声便格外扎耳。还有零星几个人，程允以气声道：“这里可是图书馆！”

还是那熟悉的讥笑，男人压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