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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阻拦道:“这可不行,哪有来了就走的?这天色尚早,两庄子离得又近便,完全不必着急,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说啊!”
秋萤也跟着道:“是呢,婆婆,不要着急回去,这边可热闹呢!对了!”她眼睛一亮,凑到徐婆婆跟前说了一番话,末了挤眉弄眼道,“婆婆,成不?”
徐氏好奇问道:“这丫头又出什么主意了?还神神秘秘的?”
徐婆婆身后的小环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得红透了半边脸。
徐婆子笑道:“秋萤闺女说,让我在这儿用了晚饭歇一宿明儿个再走。说这些日子晚上都是一大家子凑一起用饭,男人一大桌,女人一大桌,到时候让小环躲帘子后头相相林子那孩子,毕竟是有年头没见了。”
徐氏道:“她倒想到这儿了呢!可不是,咱家小环的小像给他看了,他不让咱们相看可不行。正好,今儿个就别走了,老婶子。”
徐婆子回身似乎是询问徐小环的意见,小环低头扭捏地道:“奶奶做主,小环不敢多嘴。”徐婆子就笑道:“本来秀妍能相中的孩子断是错不了的,不过今儿个我老婆子真是这些年头一回这么高兴,就留下叨扰一宿多蹭蹭喜气儿。”
事儿就这么说下了。如今张家二门这里人口齐全,饭菜也要备得多,而且这家里还来了贵客,自是更当用心招待。秋萤如今做饭做菜已然学得不错了,宛如过不几天就要出门子,就不用她上手,让她在里间陪着徐小环说话。宛知和少扬呢,白天里回去照应着酒楼,后晌就都回来,照例会带很多酒菜来,一家子坐到一起喝喝小酒叙叙话。
秋萤琢磨了片刻,想着还是去园子里摘新鲜菜蔬去,然后在后院池子里捉几条鲜鱼,烫鱼头锅子吃比较好。前几晚上聚着的时候,除了宛知带的熟食,都是做的热菜,说着说着话,也就一个个变成了凉菜。还不如做这种始终加热着的锅子来得实惠方便,而且家里就种着菜,又方便又新鲜。到时候,堂屋厅里收拾出来,放上专烫锅子吃的红泥炭炉,男人们在那头吃;下屋厨房再收拾利索点儿,女人们在这头儿围着火塘吃。半路上找个由头把林子招呼过来,让小环偷藏起来相看一下,就得。
定了主意秋萤就背着竹筐子去隔壁喊了柳长青一声,长青换下了丝绸衫子,穿了件青布夹衣,出门见了她就接过了筐子道:“摘菜去?该备饭了?晚间吃什么?”
秋萤先说了吃鱼头锅子的打算,长青道:“嗯,挺好。家里鲜鱼鲜菜都有,宛知姐一来就带那么老些熟食卤菜熏鸡鸭的,下酒菜什么的齐全着呢。只是家里有客,除了鲜菜外,再把去年晒干的蘑菇泡发一些,挑些个大虾子儿,一起涮着吃。到时候再擀一轴面条备着做主食,下锅子里就得。也不用擀多大轴,人虽然多,到时候吃菜喝酒就都吃饱了。”
秋萤应下了,与长青一起往村外西头菜园子里走。长青忽然道:“今儿个是秋棠自己回来的?还是她男人也一起来了?要是她男人也来了,今儿个晚上吃饭还得去叫他们,不知道过来后会不会挑这挑那儿的惹是非。”
秋萤道:“没见着啊,可能不来了。晚饭照例去叫,他们愿意来就一起吃,咱多备点儿,不愿意来就送点肉啊菜的过去,让他们一家子自己招待。”
柳长青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又走了一段,他回头道,“秋萤啊”
秋萤戒备地看看他委屈道:“长青哥,我没做错事啊,你一拉长声就是要训我,我又怎么了?”
柳长青爱怜地笑笑道:“秋萤,这人呢是会变的,秋棠就变得不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之前她虽然矫情一些,爱挑三拣四爱闹脾气耍性子,可没到如今这种地步。她虽然是你堂姐,你该亲热亲近,只是我看她比小时候更不喜欢你了,今儿个她能叫你背着进家门,明儿个就能像使唤个丫鬟似的吆喝你。她虽然如今富贵了,可我们也求不着她什么,犯不着跟她那儿憋气受委屈,知道么?”
秋萤笑笑道:“为这事儿啊?嗯,我觉出来了,长青哥你要是不来,我也不背她。我也说不上来为啥,就觉得不应该背她,背了她我就跟矮了一头似的。”说完又想起个事儿来,连忙撸起了袖子,露出了那个玉环道:“长青哥,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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