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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瞌睡有人送枕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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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打探消息的能力，在黑松寨绝对是顶尖的。没几天，他就风尘仆仆地从汴京城赶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头儿！打听到了！有门儿！”小五顾不上喝水，直奔主题，“汴京船舶司那边，还真有现成的大家伙！三千石的尖底大船！原本是镇海司衙门定制的五艘，结果船造好了两艘，镇海司那帮孙子耍起了无赖，说先提船回头再结账！船舶司这边几千工匠等着工钱吃饭呢，哪能答应？两边就为这事扯皮，硬生生拖了两年！这两艘船就这么晾在船坞里吃灰！”

小五的眼睛亮晶晶的：“现在好了！船舶司的主官要调任，急着把这烫手山芋变现！原价六千两一艘的三千石大船，现在四千两就肯出！头儿，您要是两艘全要了，我估摸着…还能再往下砍砍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杨靖一听，心头猛地一跳！三千石的大船！还是现成的！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立刻对吴起道：“吴起大哥！走！咱们亲自去汴京船舶司走一趟！看看这船！赵胜看家，新卒训练要按照吴起大哥的章程严格操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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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船舶司巨大的船坞内，弥漫着桐油、木料和河水的混合气息。当杨靖和吴起在小五的引领下，看到那两艘静静停泊在船坞深处、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尖底大船时，饶是见惯了北境风雪的两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爆发出震撼的光芒！

“嚯！好大的家伙！”吴起忍不住赞叹出声。

这两艘船，通体用上好的硬木打造，线条流畅而刚硬，绝非普通的漕船货船！船体采用了先进的分水隔仓设计，大大增强了抗沉性！船舷两侧，竟然垒砌着半人高的坚实“女儿墙”！墙上开有密密麻麻的射击孔！更令人心惊的是船头宽阔的甲板，竟然铺着厚厚的熟艋牛皮！最扎眼的，莫过于甲板中央那架黑沉沉、散发着冰冷杀气的——床弩！

这哪里是商船？这分明是按照战船标准建造的！虽然可能简化了些上层建筑，但这骨架和关键配置，绝对是能在内河甚至近海横行的凶器！

小五凑到杨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头儿，我使了点银子，跟船坞的管事和工匠头子‘沟通’了一下。他们说，本来按规矩，这床弩是军器，移交前得拆掉…不过嘛…” 他嘿嘿一笑，“只要咱们要这船，他们就当没看见，一起打包了！”

杨靖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围着两艘船仔细转了一圈，敲敲厚实的船板，看看坚固的桅杆，再摸摸那冰冷的床弩，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这船，简直是老天爷送给黑松寨的礼物！有了它们，隆昌号的水运能力将发生质的飞跃！更关键的是，它们本身就具备强大的威慑力和一定的作战能力！

他走到那位一脸愁容、急着脱手的船舶司主官面前，伸出三根手指，声音沉稳有力：

“三千五百两！一艘！”

“两艘，我全要了！”

那主官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本以为能四千两一艘卖掉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对方主动加价到三千五百两！虽然比原价还是低了不少，但比起砸在手里，这简直是天降横财！而且对方一次买两艘，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成！成交！”主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生怕杨靖反悔，立刻拍板！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菊花，嘴角都快咧到后槽牙了！反正是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又不是自己的买卖，能卖出去就是大功一件！还能从中捞一笔丰厚的“辛苦费”，何乐而不为？在他眼里，杨靖这伙人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善人！

手续办得出奇地快。银票交割（自然是隆昌号的商票），文书画押。两艘庞然大物的归属权，正式落入了“隆昌号”名下。

吴起早已按捺不住，不等杨靖吩咐，立刻点齐带来的、特意挑选的几十名水性好、脑子活络的新军和老兵，直接登船！

“升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