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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紫檀木门在耿南仲身后无声合拢,将垂拱殿的喧嚣隔绝在外。政事堂这间专属于首辅的密室,光线略显幽暗,熏炉里燃着提神的苏合香,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焦虑。王黼紧随其后,脸色灰败,额角还残留着方才在御前惊出的冷汗。
“坐。”耿南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他率先瘫坐在铺着锦垫的太师椅上,仿佛被抽干了筋骨。王黼依言坐下,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铜壶滴漏单调的“嗒、嗒”声,敲打着死寂。
半晌,耿南仲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打破了沉默:“王少宰,陛下的旨意……你也听到了。这‘裕民官钱总号’,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王黼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耿相……话是这么说。可这差事……它烫手啊!办银号?谈何容易!这可不是在汴河边上开个绸缎庄!”
耿南仲深以为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扶手,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钱!这是头一桩要命的!” 他压低声音,仿佛怕被门外的人听去,“陛下内帑只出五千贯?杯水车薪!各州府分摊?哼,那些封疆大吏,哪个不是雁过拔毛的主儿?让他们往外掏钱,比割肉还疼!强压下去,钱是能收上来些,可这仇也就结下了!日后分号推行,阳奉阴违是轻的,给你使绊子、拖后腿,那才是大麻烦!”
“这还只是开张的本钱!”王黼接口,愁容满面,“要跟昌隆号打擂台,总号库房里没个几百万贯压箱底的金银铜钱,拿什么让人信服?拿什么汇通天下?这钱……从天上掉下来?”
“所以,得募股!”耿南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被更深的烦恼淹没,“可这募股……更是荆棘遍布!”
他扳着手指,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忌惮:
“股银定多少?”定高了,怕没人买账;定低了,募不够钱不说,还显得朝廷这“裕民”银号不值钱!更怕昌隆号暗中使坏,故意抬高或压低市面银价,让朝廷这股份定价成了笑话!
“哪些人能参股?”这才是真正的雷区!
宫里新皇帝这是必须的,还得是大头!否则陛下凭什么放心?可陛下能出多少“内帑”入股?总不能真拿那五千贯当股本吧?笑话!
太上皇那边……耿南仲和王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那位爷,修道炼丹、奇石花木哪样不要金山银海堆?划拉钱的事,嗅觉比谁都灵!这“裕民总号”的肥肉,他能不惦记?若是太上皇开口要“体己股”,是给还是不给?给多少?谁去跟那位爷讨价还价?想想都头皮发麻!
勋贵宗室那些躺在祖宗功劳簿上吸血的蛀虫!平日里不见影,分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蹦得高!开国、后族、亲王、郡王……哪家是好相与的?给谁少了,都是泼天大祸!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绝对有余!
三省六部的主官,各路监司、转运使……这些人看似不声不响,实则能量惊人,盘根错节!银号推行,处处离不开他们。不给他们好处,寸步难行!可给谁多,给谁少?按官职?按资历?还是按……谁给耿相、王少宰送的“孝敬”厚?这口子一开,后患无穷!
高俅那边也得意思意思,毕竟还指着殿前司那点兵维持体面……可给多了,文官们能乐意?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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