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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声穿透雨幕,老宅阴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收起折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东厢房:“林姑娘,你母亲当年藏东西的地方,可不止书房暗阁。” 转身时,发丝扫过她脸颊,“记住,最安全的地方,往往藏着最致命的秘密。”
沈砚之突然揽住林婉清的腰跃上屋顶,夜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低头,看到他手腕内侧的图腾在发光,跟李长庚腰间的玉佩相互呼应。原来从始至终,林婉清都在幽冥阁的局里。而云娘用命换来的线索,不过是开启更大阴谋的钥匙。
雨越下越大,老宅在身后渐渐模糊成黑影。林婉清摸着怀里残留的半页账本,上面 “苏明远” 三个字在雨里晕开,却像烙铁似的烫得她心口生疼。远处传来马蹄声,沈砚之把剑握得更紧了,我知道,这场生死游戏才刚刚开始。
雨丝裹着腥甜的铁锈味扑在我脸上,我捏碎第三枚解毒丸塞进嘴里,舌根泛着苦涩的药味。对面二十多个蒙面人呈扇形包抄过来,他们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铛跟幽冥阁暗卫的一样,可出手撒的紫雾,分明是南疆巫蛊的 “噬魂瘴”。
“楚姑娘,好久不见。” 为首的蒙面人嗓音沙哑,抬手时我瞥见他腕间缠着的蛇形金环 —— 那是幽冥阁左使亲卫的标记。记忆一下闪回十年前的火海,同样的金环在师父玄机子的血泊里泛着冷光,现在却成了悬在我头顶的利刃。
银针在我指间飞速旋转,反手甩出三枚淬了清心散的暗器。可对方早有防备,挥袖间紫雾更浓,呛得我眼眶生疼。后颈的伤疤突突地跳,那是当年被幽冥散灼伤留下的,现在却像活过来似的提醒我:这毒,没解。
“交出玄机子的手记!” 蒙面人突然暴喝,弯刀划破雨幕砍向我面门。我侧身翻滚,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腰间药囊被刀锋割破,珍贵的药材撒了一地。混战中,一枚淬毒飞镖擦着耳垂飞过,在墙上蚀出焦黑的洞,那熟悉的蓝紫色烟雾,跟赵元海尸身七窍流的毒沫一模一样。
暴雨砸在沈砚之的蟒纹官服上,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剑指在青石板上划出半朵莲纹。对面黑衣人招式刚猛,招招要命,可那些暗藏的卸力手法,分明是刑部大牢里死囚才会的锁喉技。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有个人使剑的路数,跟我爹府上的护院简直一样。
“沈少卿,趟这浑水值得吗?”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罩,露出张全是刀疤的脸。我瞳孔猛地一缩 —— 三个月前,就是这人在天牢劫走了跟幽冥阁有关的钦犯!他挥刀劈开我的防御,刀刃擦着肩头划过,撕裂声中,我摸到藏在内衣夹层的鎏金腰牌,上面的 “玄” 字令烫得吓人。
巷口突然传来女子惊呼,我下意识转头,看见楚汐被五六个蒙面人逼到死角。她银针用完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青紫。我想冲过去,却被三道黑影缠住,其中一人甩出的软鞭淬了毒,跟李长庚袖口的暗纹一样。腰间的密室钥匙硌得生疼,林婉清绝望的眼神在我眼前晃,可面前的敌人像永远杀不完的潮水。
折扇骨节在我掌心捏得发白,盯着巷道尽头亮起的幽蓝磷火,突然想起父亲书房密室的机关图。脚下青石板开始翻转,我猛地跃起,三支弩箭擦着裙裾飞过,钉进身后砖墙时嗡嗡作响。空气中飘着龙涎香混着铁锈味,这味道我太熟了 —— 是父亲养的死士身上的。
“瑶儿,别再执迷不悟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父亲的贴身侍卫长站在屋檐下,腰间玉佩的螭纹泛着冷光。他身后,十二名黑衣死士围成八卦阵,每走一步,地上就亮起跟苏府密室一样的星图。记忆一下翻涌起来,七岁那年我偷溜进密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阵图,阵眼处摆着刻着 “幽冥阁” 字样的青铜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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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你们。” 我扯下耳坠,暗藏的机关弹出三支银针。侍卫长摇头叹气,袖中滑出的长剑却毫不留情:“相爷说了,你执意追查,就跟叛党同罪。” 剑阵启动时,我摸到袖中沈砚之给的密信,信纸上 “玄机子书房第三块地砖” 的字迹在雨里晕开,突然想起林婉清母亲临终前攥的残片 —— 上面的莲花纹,跟父亲书房的镇纸一模一样。
暴雨越来越大,楚汐的呼救声被雷声盖过,沈砚之的剑光在雨幕里忽明忽暗。我踩着翻转的石板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机关轰鸣声中,头顶缓缓降下一张巨大的铁网,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泛着诡异绿光。侍卫长的剑抵住我咽喉,看到我腰间玉佩时瞳孔骤缩 ——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现在在雨里泛起跟幽冥散一样的紫光。
“小姐,小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见云娘浑身是血从巷口冲过来,她手里的软鞭缠住铁网,却被倒刺割得皮开肉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母亲总说云娘是从江南找来的奶娘,可现在她锁骨处的蛇形刺青,跟幽冥阁暗卫一模一样。
沈砚之的剑劈开剑阵,溅起的火星照亮他染血的脸。他揽住我腰跃上屋顶时,我摸到他怀里硬邦邦的账本残页,上面 “苏明远” 三个字刺得我眼眶生疼。楚汐在雨幕里摇摇晃晃,她黑纱下的脸都青了,远处李长庚带着一队禁军慢慢走来,手里的蟒纹令牌在雨里泛着冷光。
更鼓声穿透雨幕,我望着父亲府邸方向腾起的黑烟,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记住,最亲的人,往往藏着最深的秘密。” 沈砚之的剑在我面前划出防御圈,楚汐的银针精准射向追来的蒙面人,可我知道,跟幽冥阁的博弈,我们才刚碰到冰山一角。父亲书房第三块地砖下,到底藏着什么能颠覆朝堂的秘密,可能只有走进那间尘封的密室,才能知道了。我攥紧腰间的密室钥匙,金属棱角深深嵌入掌心,突然发现钥匙边缘刻着的细小纹路,竟和父亲书房那盏青铜烛台上的花纹如出一辙。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急,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响,而在风雨的呼啸中,我仿佛听见了密室深处传来的神秘机关转动声,那声音,像是幽冥阁在暗处发出的狞笑,又像是揭开真相的召唤,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秘密等着我们,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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