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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猫
在2011年4月的时候,重庆的天气正在开始逐渐变暖和,而我因为结束了一段江湖恩怨后,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婚礼。实话说,那段日子,虽然满心想着还是多接点业务,挣点钱,好让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得稍微轻松一些。但是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如此,当你越是这么想的时候,就越觉得那种过往的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说得通俗一点,就好像是去足浴中心洗脚,刚开始把脚放进木桶里的时候,很爽快乐,可到后面渐渐疲惫,就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好早点洗完,然后回家。
所以在那段日子,业务是有的,也不算少,而我却开始力不从心。
那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司徒打给我的。我和司徒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我跟一群小瘪三打架,我打不过,于是就找来一个厉害的帮手。而这个帮手就是司徒,他几下子就帮我收拾了那群小瘪三,但却因此我永远欠下了他一个人情,使得我在日后的日子里,总想要报答他,却始终找不到合理的方式。因为我能给他的,他都不缺了。所以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无论他找我干嘛,或是帮忙做什么事,我一概不能拒绝。
司徒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目前人在湖北十堰,但是却接到一个新的委托,抽不开身,见我现在状态不怎么样,于是说打算把这个单子交给我做,一来让我打起精神,二来也是向我表达,虽然岁数差了几十岁,他依然从未忘记忽视我这个小朋友。
我说行,告诉我具体的信息吧,你老司徒交待的事,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得给你办妥了。司徒说,没那么严重,因为比较人家找的是他,所以让我有任何拿不准主意的时候,随时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一下,生意嘛,跟谁都是做,但是咱们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好。
临到挂上电话之前,司徒意味深长地问了我一句:“你确定你没事吧?”
“啊?我好得很啊真想再活500年呢!”我嘴硬着说。
其实,我不算好。而这个情况,司徒也是知道的。
司徒告诉了我事主的电话和地址,但是对于事情本身却没怎么跟我交待。他只是说对方找到他的时候他根本就理会不过来,于是让我自己从头跟进就行。在跟司徒说完电话后,我就瘫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这一根烟的过程我也反复思量了下,确信司徒带给我业务,总不会再惹上什么麻烦才对,于是灭掉烟后我就跟彩姐说,我可能得出去几天。
她问我去哪儿,我说,成都。
随后我就按照司徒提供的电话号码,给成都的那位事主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时候听上去岁数跟我差不多的男人,我简单说明了我是谁,说我是司徒的朋友,他最近忙不过来但是还是让我来看看之类的。起初对方大概是听闻过司徒牛逼轰轰的事迹,于是觉得我就是个小角色了。其实这到没什么,所谓的病急乱投医,找来找去,找到我,也算是我该赚到你这笔钱。
男人在电话里简略的跟我说了下自己遇到的情况,他说其实不是他自己遇到,而是他的女儿。他说他女儿那年才三岁,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但是自己前阵子出差去了国外,回到家的时候却感觉女儿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的纯真可爱不见了,开始变得狂躁和不安。我问他具体反应是什么,他说,就是那种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否则就大哭大闹不肯罢休,而且脾气还挺大的,动不动就咬人,摔东西,奇怪的是一个小孩子,力气倒挺大的。我问他,在那之前呢,孩子的脾性如何?他跟我说以前孩子可温顺了,除了小孩子天生好动以外,因为是个女孩,自己家教也比较正规,所以孩子一直以来都还比较文静,绝不是现在这种野孩子的模样。
我也是多嘴,于是多问了一句,我说那你是因为什么确定孩子目前的状况,是和那方面有关?他停顿了一下说,其实他不确定,但是因为自己能想的法子都想过了,实在找不到原因,没有办法才找到了我们这号人。
其实我能理解,本来我们这些人,即便是了解真相,博学多才,也终究不是主旋律,甚至算不上是“正能量”。于是我们常常沦落为众多千奇百怪的事主口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况且现在的孩子本来就娇贵,当上爹妈的人,总是把孩子当宝贝,但凡一丁点不对劲,也就容易慌慌张张,所以,我还是完全理解他当下的心情的。
我安慰他说,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买票,我做最早一班的动车到成都来。他大概是听到我在电话里也没能给他个确切的答案,而是要亲自去他们家的时候,或许是认为我觉得事情很严重了,但是有不方便说。于是语气开始明显的变得焦急起来,他略为神慌的对我说,要不我让人来重庆接你?我说不用了,动车快。
说完我挂上了电话,在家里把必要的东西收拾准备了一下,就出门买票去到火车站。
由于乱七八糟的耽搁了一下,于是我只买到了5点半重庆北往成都的动车车票,虽然那一路上,车厢里走来走去的人,个别小孩的哭闹声,以及那钻隧道并伴随着铁轨哐当哐当的声响,让我有一种正在逃难的感觉,我甚至没办法静下心来玩会手机。除了乘务组的姑娘们一如既往的美丽外,否则那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里,我会过得极其没有质量。
我没什么行李,于是刚到成都的时候我就给那个男人打了电话。他也一早知道我的班次后,就出发到车站等着接我了,成都火车站出门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坝子,坝子的边缘就是马路,而马路的形状也就是成都标志性的那种直挺挺的路。在出站后第一个斑马线附近的非机动车道边上,一台闪着应急灯的奔驰轿车里,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四处张望。我对照了一下车牌,这就是来接我的车。但是我没急着上车,而是转身在一侧的报刊亭,用一张百元大钞买了一盒骄子香烟,由于曾经屡次收获假钞,所以当老板找钱给我的时候我就辨认得特别仔细,完事才走到车边,跟那个男人打招呼,接着上车,任由他带我开向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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