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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舒敏说得太快,潘家锦和宋氏伸手掩她的嘴都来不及,看着潘家铭即刻变得墨黑墨黑的脸,暗暗叫苦不迭。他们此次来本来就是有求于潘家铭,还要同潘家铭修复关系,将他拉回去参加潘舒颖的成亲礼。
外人看英国公府一直是两房和睦,尤其潘家铭同大房最是亲密,如果潘舒颖出嫁这么大的事潘家铭都没有出现,人家会怎么看?他们不得不承认,即使顶着“第一纨绔”的名头,潘家铭就是英国公府的招牌,国公府最有价值的人。
“你这孩子!跟我不痛快也就算了,胡言乱语什么?”宋氏“啪”地往潘舒敏肩膀上招呼了一下,本来打脸上一巴掌是最有表现力的,可是她实在下不了手啊,万一没掌握好轻重,伤了敏儿的脸怎么办?女儿家的脸可是最重要的。
“就是,”潘家锦赶紧附和道,“你这一置气就发疯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还好都是自家人在这,让外人听见看你以后怎么办?”这个幺妹真是被爹娘宠坏了,尽坏事!敏儿相貌倒是明艳,不仅比大妹颖儿还漂亮,就是比潘舒灵都不差多少,可这脑子,比颖儿差多了!
自从上次在洛城街上闹腾,传出不少流言之后,宋氏狠狠给潘舒敏灌输了不少关于女子闺誉影响以后谈婚论嫁的理论,这会儿被宋氏和潘家锦一顿责骂,潘舒敏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又想到宋氏总跟她说的欺负潘舒灵不能在明面上,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否则,万一让二哥、祖母、还有皇后姑母知道,他们就会讨厌她,她就会吃亏之类的话,立刻害怕了,低下头委屈地呜咽起来。她现在还记着呢,上次二哥从皇宫得了赏回来,没有像以前那样任她挑选喜欢的拿走,二哥似乎已经开始不喜欢她了……
“好了好了,”宋氏马上又心疼起来,“你二哥知道你年纪小不懂事,不会同你计较的,你一向疼灵儿娘最清楚,以后不可以口不择言了知道吗?别学你二哥,什么意外不意外的随口乱说。”若不是潘家铭这死小子死咬着旧事、先诅咒敏儿,敏儿又怎么会说那些话?真要论起来,也是潘家铭这个做堂兄的错在先。
潘家铭充分发挥一向不靠谱的无赖形象,将手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撇嘴道:“我可没有口不择言,敏儿小还可以说忘性大,伯母您和大哥可不会忘吧?虽然你们弄了个什么道姑七搞八搞了一番,可钦天监的人算过了,敏儿还是会克害灵儿呢,所以皇后姑母特意给灵儿求了一块灵玉,可以化解危机。”
克害?宋氏一张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就算当初是她弄出的借口,可也是“属相不合”,哪有什么克害?要克也是相克才对,凭什么就说敏儿克害潘舒灵呢?这话传出去她家敏儿的名声还不臭了?
可怜她还来不及反驳呢,潘家铭继续雪上加霜:“你们想想,灵儿有灵玉护身,敏儿克不了她,可不就要被反噬?我担心她出意外还不都是为她好?”
宋氏只觉一口腥甜涌上来,几乎就要晕过去了。好嘛,不但诬陷她的敏儿克害潘舒灵,这还诅咒起敏儿来了?若是敏儿真出什么意外,就是她克人不成,反而被她自己克害了?呸呸呸,什么意外?敏儿以后定然富贵无边,哪会有什么意外?
潘家锦也是气愤不已,不过还没失了理智,属相相克这一说法可以说是母亲自己考虑不周酿下的苦酒,父亲当年就训斥了母亲。潘舒灵那年差点摔死,皇后和潘家铭“记仇”也不奇怪,好在潘家铭虽然是个没脑子、不着调的,却谨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家训族规,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外面瞎咧咧这事。若是他们今儿为这事再纠缠下去,惹恼了最是护妹的潘家铭,谁知道他还会再口无遮拦地说些什么?驿站里住的客人也不少,只要有一两个人听到片言只语传出去,倒霉的铁定还是他们大房!
宋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生生压下喉间的腥甜,不耐地道:“行了行了,都翻篇了,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既然皇后娘娘避讳,让敏儿同灵儿保持距离就是。”假山事件之后,她根本没有机会可以对潘舒灵做什么,那小贱人身边都是霍氏留下的人,现在只听皇后和老夫人的,对他们大房只是面子上恭恭敬敬,实际上铁板一块,对她根本不买账,将小贱人护得坚坚实实的。
既然皇后如此小心翼翼,甚至还让钦天监弄什么灵玉,她还是先不打潘舒灵的主意了,免得打草惊蛇,让皇后越发不待见他们。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不过,梅庄还是要去的。
“二郎啊,我在京里听好几位夫人提起过长姐如母的尹家大姑娘呢,都说她经历家变后变化很大,越来越像她母亲芊昕郡主了。还有那梅庄,听说美得不行。这样吧二郎,你送灵儿过去的时候,我也带敏儿去看看,我就逛逛,然后安慰一下尹家那几个孩子。放心,我们不会住在梅庄的,还是住驿站方便。”
潘家铭挑了挑眉,笑得一脸奸猾:“呃,这我可做不了主,梅庄又不是我的,你们别看尹家现在倒了,梅庄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第237章 算计
“至于嘛?”宋氏冷哼一声,“梅庄的门槛这么高?”只怕是这死小子自己不乐意吧?还在记恨敏儿刚才的话呢。谁都知道,纨绔归纨绔,铭世子最看重的还是他唯一的嫡亲妹妹潘五姑娘。
宋氏理所当然地想着,再怎么样,梅庄那几姐弟也只不过就是平民百姓,无非银子多一些罢了。一个庄子而已,至于搞得那么神秘吗?又不是皇宫,皇宫她也去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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