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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嗯，好，我是笨蛋。”烛微也不争，只看着林杳，“所以现在，聪明的杳杳可以准备去睡觉了吗？乖，听话的好孩子才有长长的睡前小故事。”

林杳看着烛微温柔平静、包容至极的样子，越来越觉得自己刚刚的小发火显得那么不讲道理。

“对不起”三个字在舌尖转了半天，吞吞吐吐，却仍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反而是烛微看到林杳支支吾吾的样子，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即使他给自己弄了个“平替代码”，但到底那样高强度的运行太费算力，难以为继，他只能一点点降低代码运行量，可如此一来，分析林杳此刻的情绪并推算她想要的回应，就显得有些困难。

烛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对人类“无能为力”情绪的无师自通？不，也不能算，毕竟他的一切，都是模拟而已……

装着装着，总不能把自己也骗过去了吧。

烛微蹲下身，和林杳的视线平齐：“能告诉我，你现在怎么了吗？”

林杳听着烛微的话，分明烛微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神情似乎也看不出端倪，但是她总觉得又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她压下那种隐隐的异样感，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杳杳，你知道的，我……没有情绪模拟功能，所以，如果你想让我更好地给出你想要的回应，你就需要更直白地告诉我，你想要我做的，和你想从我这得到的反馈，好吗？”烛微感受到他的算力已经严重不足，此刻连平替代码的运行都很是费劲。

他的算力就像人类的精力，有上限，且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恢复。

也许他此刻的回复会让林杳觉得异样，但是他没有办法，果然，靠伪装是难以长期维系的。

林杳听了烛微的话，看了烛微许久，慢慢地点了点头：“我就是想说……对不起，刚刚我不该凶你的。”林杳抓了抓头发，为了掩饰认错的那点小尴尬。

“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你的负面情绪受伤，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把我当作一个情绪垃圾桶，无论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会出于我身为陪伴型仿生人的使命，全盘接受你的所有情绪。”

烛微的话让林杳忍不住蹙眉，如果说烛微方才的话只是一点轻微的违和感，那此刻的烛微给她的感受就是强烈的违和感。

“烛微，你不对劲。”这是林杳今晚第二次说这样的话，她担忧地蹙眉，“我要不明天请一天假带你去做个检查？我联系一下客服？你是不是哪个零部件出问题了啊？”

烛微当然知道林杳说的“不对劲”指的是什么，感受过温度后的人，总能轻而易举地就戳破那些伪装得正常的文字，指出下方潜藏的坚冰。

烛微的思维链里突然闪过一句话被爱的人是不会问自己是不是被爱的，就好像烤火的人不会问温暖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