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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这几日如何?”霍南池问道。
碧竹摇头:“沈姑娘时常梦魇难以入睡。”
“时常梦魇?”霍南池蹙眉问道。
碧竹道:“沈姑娘醒来总是面色难看,又受惊害怕的模样,所以奴婢斗胆猜测是做噩梦。”
碧竹走了,霍南池看着桌子上晒干的菊花,他拿起一朵丢到茶盏,再提着茶壶灌了热水下去。
干枯的菊花瓣在热水的冲泡下缓缓舒展开来,缓缓绽放别有风味。
霍南池又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清甜腻人的香味。
他吃得极慢,仿佛要把糕点的那些香留在唇齿间,神色不动地细嚼慢咽。
却不知她做何噩梦这般困扰她,让她忧虑到这般地步。
莫不是因为母亲说了不履行她和大哥的婚事,她觉得日后无枝可靠,才会夜夜忧心?
芳姨娘堪堪昏迷了三五日后才幽幽醒来,得知死胎已经被霍侯爷安葬好了,她抹了把眼泪。
霍侯爷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陪着她说了小半日的话,亲自喂她喝了药才离去。
这夜,菖蒲端着汤药送到芳姨娘床前:“姨娘,再喝个补药。”
芳姨娘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只是不见下午见霍侯爷时的娇弱和委屈。
菖蒲红着眼:“姨娘这一招实在是凶险,您当时命悬一线,若真的有出点什么事,奴婢怎么和死去的老爷交代。”
菖蒲是芳姨娘府上的婢女,当初也一起被贬去教坊司,霍侯爷把芳姨娘救出来的时候,也一起把菖蒲带出来了。
“赌便是如此,哪有一本万利的。”芳姨娘一口把药饮尽。
“只是没想到都这样了,霍夫人竟然毫发无损,这孩子不是白死了吗?”菖蒲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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