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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3页）

但等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布料后，露出的物品让见惯大风大浪的方生都瞳孔一瞬放大。

那是一团，或者一条，或者一捧，很难找到合适量词去形容的，由碎肉组成的东西。红白交织的混合物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挤在一起，偏偏又顽强地靠着些肌腱或者什么器官组织黏连着，依稀能看出小型动物的轮廓。

身侧的班主任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依旧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干呕声。

方生很理解她。事实上，即便是见过太多暴烈场景的他都忍不住皱眉他是黑帮，不是心理变态，就算是那些性子恶劣以折磨人取乐那也会有个限度，到了这种字面意思不成形的地步，但凡是个审美正常的，都得要有生理上的反感。哪怕并不恐惧、很快就能面不改色地调整过来，但刹那间源于生物本能的不适是抹消不掉的。

就是这样让方生都无法泰然处之的物品，楚晖却动作轻柔而准确地赤手??捏??弄?着，那团血肉模糊的生物随之幅度轻微地动弹一下那竟然不是尸体，竟然还活着！

随后楚晖。十一岁的小少年楚晖。上演了一出极致残忍暴虐的戏剧，将躯体精细地拆解成更小的零件，直到拆无可拆，才依依不舍地埋入土中那生物甚至仍然具备轻微的呼吸起伏。

楚晖将它活埋了。

持续许久的折磨让观看者多次干呕反胃，满手血污的楚晖却仍然微笑着还是那副该死的，乖巧、腼腆、温驯！

“这是兔子。”老师声音发抖，几度说不下去，“这里原本没有监控的，这是新装的，查验录像的时候才看见了这一幕......后来学校的保安去翻了这片林地。楚晖同学......不止兔子，还有，还有其他的动物......”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暴行究竟持续了多久，搜出来的细小骸骨堆成了一座小山，尚未腐化的碎肉掩盖在林地枝叶下，仍然有太多面积没被搜索。此前学校师生还笑过这里面积偏僻、却枝繁叶茂，真是天生天养的好地方。现在却只觉得反胃。怕都是吸取了“养分”才生长得这样茁壮吧。

虐待动物尚未立法，更何况无论是顾及到方生如今的权势，还是学校自己的名声，校方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只能可怜那些拿高薪的保安与老师匆匆调查，让班主任带着录像找上方生。

话到最后，她委婉、恭敬、又藏不住恐惧与惊慌，说：

“方先生......或许您可以考虑，带楚晖同学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楚晖是被方生摔进屋内的。

愤怒具象化的表现就是暴力，对方生这种人尤其是。回到家的方生一言不发，见到楚晖后直接把人一掌掴倒在地，随后拽着衣领就往卧室走，倒地的楚晖压根没来得及站起身，几乎是被拖拽着扔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