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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父皇有时会派一支人马到洛阳周边寻找……”从厚答道,在奔驰的马背上,望向魏州城外的旷野。
在层层叠叠开道禁军的外围,挤满了围观的老百姓。
突然,从厚在飞驰的马背上大声地喊道:“娘亲!我看见娘亲了!”
他拼命直起身子,伸长脖颈,小小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从荣胸中一震,稍稍减缓马速,朝从厚张望的方向扫视过去。
官道边,威仪棣棣、全副武装的开道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站得笔直,木雕泥塑般一动也不动。
在他们身后的旷野上,挤满了黑压压的老百姓,一个个布衣麻履、灰头土脸,为了争睹天子仪仗,挤挤挨挨地攒动着,哪有娘亲的身影?
“菩萨奴看错了吧?娘亲皮肤比寻常人白,又那么美丽,站在人群里十分显眼,一眼就能看见!”从荣在飞驰的马背上大声地对从厚说道,“何况,娘亲怎么会到魏州来?洛阳离魏州千里之遥,还要渡过黄河,娘亲孤身一人怎么过来?”
从厚伤心而又失望地垂下了头。
“唉,你定是想娘亲想疯了,看花眼了……”从荣心中剧痛,他何尝不想娘亲,马速带起的狂风吹得他泪水飞溅,一滴滴飘坠于马蹄扬起的尘土中。
当晚,皇帝在魏州行宫设宴,大宴跟随自己东巡平叛的文武百官,以及魏州府的僚属。
行宫大殿灯火辉煌,琼盏瑶觥,丝竹绕梁,美酒飘香。
皇帝李嗣源坐在最上首,他即将年满五十一岁,不过看上去十分年轻,一袭明黄团龙纹锦袍,乌发高束,罩一顶朝天乌纱幞头,鬓边几无白发。
他并未蓄长须,而是将胡须修剪得精短有型,衬得他高鼻薄唇,剑眉长目,五官如雕刻般英挺,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代帝王的不怒自威。
他在宴会上再次表彰了夏鲁奇镇服魏州之功。
“长安天子,魏博牙兵”,魏博军向来以勇武著称,当初李存勖便是因为收服了魏博的银枪军,依靠这支银枪军北扫契丹,南灭朱梁,成就了一代帝业。
魏博兵虽勇悍,却也跋扈难制,李存勖迁都洛阳后,将银枪军闲置在魏州,一再削弱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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