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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适山得了旨意,暗自舒出口气。不过,元明帝不断乱动,他拿着银针无处下手,急着道:“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动,臣给皇上施针。”
元明帝似乎充耳不闻,手在空中乱抓。江舲暗暗吸了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温声道:“皇上别怕,吴太医正给皇上施针,施针之后,皇上就能好过些了。”
手中握住东西,元明帝终于安静了瞬,吴适山眼疾手快,抬手扎了下去。
元明帝感到微微的酸胀刺痛,他不禁转动眼珠,看向坐在一边的江舲。那些逝去的人,那些浪潮,逐渐消退,眼前换成了熟悉的面容,令他信任,安心的面容。
“是你,是你啊!”元明帝松弛下来,欣喜若狂地喊着。
江舲不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附和着是我,吴适山趁机飞快地一针针扎了下去。
恐元明帝再动,银针断裂在身体内,江舲只能强忍着手被元明帝紧紧拽得生疼,坐在一侧安抚着她。
所幸元明帝没再乱动,嘴里喃喃含糊不清念叨着,缓缓睡了过去。
江舲小心翼翼掰开元明帝的手,吴适山收着银针,见她的手已经泛青,赶忙道:“娘娘的手可受了伤?”
“无妨,没伤到筋骨。”江舲故意用了左手,她轻轻揉着,让黄粱熄灯,“多留两盏灯,床帐别放下来,卧房内明亮些。”
黄粱连忙应是,前去熄灭铜盏上的蜜蜡。江舲走出卧房来到外间,吴适山收起药箱也走了出来,担忧地道:“娘娘,臣曾见过如皇上一样的病症,时常发作头风,急躁。喜怒不定。痰湿淤血,身子麻痹,终是中风。”
“有药可医吗?”江舲问道。
吴适山神色黯淡道:“回娘娘,臣无能,风邪入体,无药可医。”
江舲道:“好,既已如此,只能让皇上的日子好过些,以医治疼痛为主。”
确实无计可施,吴适山道:“臣遵旨,以后都以施针为主。”
吴适山告退,黄粱轻手轻脚走了出来,道:“娘娘先歇着吧,皇上要是醒了,离不得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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