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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没有刀叉,而她的手脚也被绑起。
我把前元首推醒,她又睁开眼睛,此时靠在墙边,第一反应也并不是挣扎与咒骂,那头丰茂的深发不知为何让她的面容更为凄白,她那双蓝眼睛聚焦了一会儿,神情倦怠,接近脱力,好不容易看回我手中拿的盘子,我也坐在床边,紧张地等待着,我并不想掰开她的嘴唇,把面包塞进去,也许她知道我的想法,但心不在焉地扫了我一眼后,终于张开嘴唇,示意我喂她。
她在想什么呢?
我注视着她自顾自地咀嚼着,好似我们的好意与恶意对前元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后来吃得过急,咬到了我的手指,我还以为她会咬断我的手指,不由得额头出汗,另一只手忍不住紧握,我该叫个人么?但她又吐出来我的手指,我碰到了她的舌尖以及牙齿,这让她觉得不舒服。
这不禁让我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虽然我已经知道她有多么神经质以及行为反常,更别说他们把她叫做暴君与嗜血的人,但遭到她区别对待的时候,我却觉得那种微妙的感觉愈发浓烈,这似乎直接指向一个趋向,她并不那么抵触我。
我把那只被她无意中咬过的手放在身侧,鬼使神差的摩挲了两下,那种湿热的触感,我本该找个什么东西擦拭,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用指腹蹭了蹭,就再去捏着那个餐盘。
前元首甚至还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而我望着她,内心生出许多迷惑,可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就进来了,他没有缘由的看我和她一阵,突然探究似的挑了一边眉头,我想说什么,但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而在他进来之后,我也感觉到这个房间内的气氛是如此的奇怪,他那个公文包里除了装针剂,不知道还装了什么,一直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也许是要给她重新换一副镣铐。
前元首对他自然没有任何好感,她看见冯.施陶芬贝格上校之后,眼底的厌恶简直如同实质,连瞳孔都越烧越亮,那种活气又回来了,但她满腹的怒火,却又因为暂时屈居人下无法吐露,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出去,却又觉得我出去之后也许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但我又明白就算我在这里,可能也不会让事情得到丝毫好转。
“哈夫登中尉,请你稍微帮我一个忙。”
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叫住我,他现在坐在她的床头,甚至态度都格外亲切与随意,可我深知有她在场时他这种态度就非常的可疑,果不其然的,他首先要我把她从床的那头带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从中扮演的角色,但除却服从命令,却也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那只被我注目的公文包放在他的膝盖上,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又把那只铁手装了回去,而后活动手腕,他脸上微笑加深了,前元首在这个时候,突然猛然把眼睛闭上,像是把毒液咽回去的蛇,她强忍着憎恨,愤怒,只是谨慎的选择保存体力,而后她自己从床上过来,她也依旧赤身裸体,但或许这几天已经习惯,我想也有一部分她多次在集会中雄辩的缘故,之前的她,可能还会有羞耻感,但现在的她,我意识到这个情绪已经被厌恶,报复等其他情绪冲淡。
公文包里的东西被取出来。
一副项圈,还有两副耳环似的饰物,这个东西被包在一封信件内,似乎是从柏林加急送过来的,可笑的是包着这些东西的信纸外还有硕大的铁青鹰徽。
“为什么?”
我听见前元首好像在非常无助的问,上校没有回答,而她此时就这么睁着眼睛,从我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堆积在她脊背上的深发突然抖动起来,那些发丝纷纷滑在她脸颊两侧,我意识到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项圈,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很快解答了我的疑惑,他把手摊开,项圈下的那个金属铭牌掉了出来,此时悬挂在那个皮圈下晃晃荡荡。
布隆迪。
那是她那只狗的东西,我看到前元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似乎连头脑都空白了,但她的瞳孔在不停的紧缩,此时她好像忘记了一切,冯.施陶芬贝格上校盯着她的脸,他屏住呼吸,似乎舍不得破坏这一时刻,而她这个时候好像被欺负到不能呼吸,却又好似要立刻昏过去,此时突然挺直了上身,上校却不容许她挣扎,他将那个项圈举在她的眼前,那个东西泛着皮质制品特有的油润色泽,显然被摩挲久了,似乎要扣到她的脖颈上去。
我听见前元首发出叫人汗毛直竖的尖叫,好似我们正强迫她钻入她的狗的皮毛下,冯.施陶芬贝格上校要我按住她,我心脏却越来越不好受,她的腿蹬踢到了冯.施陶芬贝格上校的下腹,但似乎只是让他更加着迷,他着急的一寸寸的抚摸她冷白的皮肤,那种恶意的着迷叫人心惊,他脸上那种漠然,平静,也像被重击的镜面似的,全部碎裂,扭曲,好似分裂为不同的自我,一部分他要抑制自己的情绪,一部分他要发泄,还有一部分他又要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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