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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他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逃进一条黑黢黢的小路,生怕李静追上来,只得一路闷头逃窜,停下来时已经彻底失去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
道桥路整片区域信号极差,有时没有信号,有时只有2G,他用不了导航,心急如焚,最后闯入徐玉娇尸体所在的荒地。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玉娇不是我杀的。”桑海脸上全是汗,“我不敢告诉你们我买了刀,更不敢说我那天晚上划伤了一个人,否则你们会认为我有暴力倾向,把我当做真正凶手的替死鬼!”
曲值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你现在倒是逻辑清晰了?”
桑海拼命摇头,“我发誓,如果我骗了你们一个字,我一出市局的门,马上被车撞死!”
“那辛苦的不还是我们?”花崇道:“刀呢?你把刀藏哪里了?”
“我……”桑海低下头,半天没挤出一句话。
“说话!”曲值再次拍桌。
“轻点儿。”花崇说:“别把杯子给我震碎了。”
“那刀沾,沾了血,我,我听说现在的鉴定技术很厉害,就算把血擦干净,也检验得出来,我不敢收着,也不敢随意扔。”桑海深深吸气,“我把它弄干净后,就,就处理掉了。”
“处理掉?”花崇问:“怎么处理的?往哪儿处理了?”
“我不敢把它带出道桥路,当天晚上脑子整个是乱的,转不过来,我只想赶紧离开,就把它,卡,卡在一家住户的砖缝里,用泥土堵了。”桑海断断续续地说:“我本来想等风波过了,再,再想办法把它拿走扔去别的地方,但,但是……”
花崇还是那副不惊不怒的模样,“是哪家住户,你现在记得吗?”
“记,记得。是道桥路东边巷口正数第二家平房!”
道桥路东一巷,腰大膀圆的中年妇人大呼小叫着从平房里冲出来,“拆房子啦?你们凭什么拆我们家的房子!”
桑海埋刀的地方在背街墙根,位置非常隐蔽,外面还糊了一抔土,纵是白天,也没法一眼就看到。
痕检师正在小心翼翼地取证,周围突然围上一大群闻声赶来看热闹的居民,平房的主人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哭闹,仿佛在她家砖缝里掏点儿土,就等于拆了她家的房子。
曲值和花崇不同。花崇从警校毕业后直接被选入市局特警支队,没下过基层。曲值却是从基层派出所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早年天天跟小老百姓打交道,遇上死活不讲理的,头都给气掉,如今一见撒泼的居民,就浑身不舒服,跟过敏似的。
花崇推了他一下,让他去安抚安抚那妇人,他连忙退开,往痕检师身边一蹲,宁愿当个打杂的,也不想跟那又哭又闹的妇人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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