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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声掩了咳嗽,上前几步靠在殊易怀里小声道,“皇上,今早元宝去万家坊买了些点心……”
轻轻捏了捏殊易的手指,殊易了然于胸。
又没忍住咳了几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虽不如他的狐裘厚实,但也有万千暖意涌入全身上下,异常暖和。沈言之淡淡笑了,连攥着披风苍白的手指都透露出无限温柔。
“那……臣先告退了,琴……就留在皇上这里”
瞥过宁卿如,他知这场戏没了他什么戏份,默默地带着元宝退了出去,把琴亲手交给了谢全,命他在屋外随时等吩咐,谢全应了。
沈言之走了,殊易又回到书案前坐下,完全无视屋子里还站着人,拿起笔继续批阅着奏折。其实在沈言之来之前,他们二人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殊易一言不发,只宁卿如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刚开始语气还温和些,见殊易完全没反应,到后来就强硬了点,恰好落在沈言之耳朵里,才演变到现在这个模样。
其实还是怕的,怕这琴送走了再也要不回来,可依然不想妥协,而且是向这人妥协。
堂堂天子又如何,外人说他英明神武杀伐决断又如何,在他这里,还不是像一个禽兽一样,用最卑鄙的手段,逼他在他面前示弱?
“殊易!”,宁卿如又开口,“要送给七王爷的寿礼,是否就是我的砚雪?即便不是,还请物归原主,将琴归还于我!”
殊易连头都没抬,笔也未顿,淡淡道,“朕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了,七弟喜琴爱琴,想必这礼送去了,也会珍惜非常,不至于糟蹋了”
语罢,殊易便命谢全将琴拿进来,谢全早在外面等了许久,连忙把琴安安稳稳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在书案上才退了出去。宁卿如看到熟悉的琴面,全身一颤,几乎想冲过去夺过琴便罢,但他知道他不能,在殊易面前,他没有这个权利……
“倒是张好琴”,殊易叹了一声,手指轻轻划过琴面左上的砚雪二字,“砚……雪?好名字,七弟定然喜欢……”
“殊易!”,宁卿如突然唤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手背上爆出青筋,就连额头上也流下几滴汗珠。
殊易面上还是淡淡的,甚至不嫌麻烦又叫来了谢全,“将这琴妥善包好,送去七王爷府上——”
“殊易!”,宁卿如几乎是吼了出来。殊易抬手让谢全出去。
——只是一句乞求的话而已,哪里就有那么难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也是迫不得已……
终于向前几步,对上殊易的眼睛,声音极轻,颤颤巍巍地,“我求你,求你行不行?”
一股寒意逼上心头,似乎用尽他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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